戳在他心中的刺,他试图拔除,却连抓到手中都无法。

现在,花争弦用着与燕容一般怜悯的神情看着原醇玉——这让花争弦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花争弦沉浸其中,越说越兴奋,面颊染上一抹酡红,像喝醉了酒一般。

“醇玉,你多可笑,好不容易出去却又回来,还不是只能看着我为所欲为?”

原醇玉不买他的账,花争弦怜悯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仿佛只是一缕残风,原醇玉被花争弦抓着衣领按在牢室门口,偏过头看着他,他双手被缚,无从抵抗,他本应当是狼狈的,却并未显出落了下风的姿态。

“你作弄得了一时,却瞒不住一世,我来,正是为了揭穿你。”原醇玉道。

话音未落,原醇玉身上的缚忽然脱落,一道剑光直抵花争弦眉心。

花争弦险险避开,闪到一旁:“你是如何——!”

原醇玉手捏剑诀,眉眼间十足的意气:“区区一个捆手的缚,我还不放在眼里。”

剑光一闪,剑锋又至。花争弦心道大意,亦捏出术法,幻境中的修士被他操纵着,纷纷站起身充满敌意地对着原醇玉,落在地上的剑尖鸣着回到手中。

花争弦又得意起来,看着原醇玉被自己曾经的同门包围起来:“你只有一个人,而我却有着这一室精英弟子,眼下他们全将你当成了恨之入骨的人。醇玉,你若求我,我或可救你一救。”

——

妖牢中危急乍起,朱吟泊房前倒是平静得很。

燕容在树梢上落脚的时候,徐越小童正匆匆忙忙地从朱吟泊房中跑出来,不知落了什么事。燕容脚尖下点,蹲在树梢上托着腮往里看,见朱吟泊在房中打坐,桌上摆着一本道德经,被风吹动,自如地翻着页。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

燕容探头看了没一会儿,忽的觉出不对。

一回头,朴山长老出现在身后。

“……”

燕容自知自己这隐身术忽悠不过自己师父,从树上跃下:“师父。”

朴山长老又惊又吓,为自己傻徒弟的胆子惊叹,放到面上,就成了张板起的脸孔。

朴山长老板着脸将燕容拽到自己房中,阖上门便劈头盖脸:“为师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么,找死?真当为师不会把你就地正法?”

燕容丝毫没被唬住,很有底气地低眉道:“事出突然,我们在路上遇到魔道残党,一路追踪至门派中,这是他掉落的物件。”燕容从怀中掏出那封信。

朴山长老缓下声,面色却更是肃然:“魔道?”

燕容轻轻一点头,朴山长老便知道事情假不了。

正要拆信,忽闻一声浑厚的钟声。朴山长老神色一变,燕容抬起头,侧耳听去。

是主峰的钟声。那钟声响起,就有阵阵钟声在各峰间回响。

主峰的钟平日一声不发,一旦响起,必有紧急事件。

朴山长老和燕容对视一眼,眨眼间两人都已在房间外,如一片轻云,朝主峰掠去。

——

几乎是钟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花争弦感到自己的结界被破开了。

修士们从妖牢外涌入,清冽的剑意惊醒了熟睡的群妖和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看守弟子。

花争弦难以置信地看着奔入牢室内的修士们,目光落回原醇玉身上,终于明白原醇玉方才往外跑,并非想逃,而是去触碰妖牢内的结界以触动警报,引门中的修士前来。

“我以为我可以在这儿扎根。”花争弦看向原醇玉的目光里带上些无措。

一名修士朗声道:“不好意思,我们门派容不下你。”

这话在花争弦心里扎了一下,花争弦压下眼中的无措,愤然望向那修士。

“醇玉,你以为这样就能胜我么。”花争弦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不管来多少,都逃不了我的术!”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了!这次应该真的恢复更新了!应该…………我……还是不随便立flag了(忽然怂成一团)

☆、第 40 章

随着花争弦捏诀的动作, 阵法的光晕将妖牢里里外外整个笼罩了起来,花争弦虽有了仙石助阵,到底修为差了些,一时撑不起来,脸色忽的一白,花争弦拍了几张符咒作辅,总算将阵法完成。

明眼人便道:“他修为撑不住, 坚持不了多久!”

花争弦心下不服,正要看看是谁,却被一道浑厚的真气直取面门。花争弦躲闪不及, 迎面看着掌门向他掠来,人还未到,威压已让他软了腿,花争弦就势一跪, 让出身后的位置,几名已昏昏然到不知什么是死活弟子拎着剑冲向掌门, 硬是让那道真气打了个转,散了大半的威力。

掌门心性坚定,区区此等阵法暂且克不了他,但对着自己门派的弟子, 多了许多顾忌,便有些束手束脚了。

掌门避着自己徒弟们的剑锋,远远地朝他道:“争弦,解了阵法, 回头是岸!”

可那句说他撑不住的激起了花争弦的好胜心,花争弦心道我不仅撑得住这妖牢内外的阵法,还撑得住更大的。遂又使了几张符,将阵法扩大到整个主峰。体内的真气调转到极致,花争弦脸色又白了几分,神色却更是得意。

钟声在整个门派中飘荡。一时之间,妖牢内的弟子们由亲密的同门变成了彼此最憎恨的敌人,在妖牢中大打出手,从牢室里打到妖牢外。赶来支援的别峰弟子一脚踏进阵法,不少入门未满一定年岁的弟子当场就翻脸,对着自己同门一阵乱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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