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喏~~可是这首么?~~”
刘淑妃喉中一哽,便将许皇后抱得更紧了些,颤声说道:“嗯……是呢……便是这首了……婉姐姐……你若再不来,我便要与你隔开三生三世了……”
许皇后似有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说道:“好啦~~玉儿乖~~这些年来欠你的温存,往后呀、我一定一点儿不差地都给你补回来。喏~~你莫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么?”
刘淑妃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哼哼唧唧地说道:“哼……姑且……先不与你生气了……以观后效……
还有!……明日、记得去告诉你家那小兔崽子,教她不许欺负我家好女儿!……长幼有序,身为妹妹,本来就该着听姐姐的话,不能犯上作乱……不然,便是大逆不道。”
“好好好~~”
许皇后状似诚恳、忙不迭地点着头,然而心下里却美成了一朵花儿,直夸自家女儿给自己长脸。
无所知觉的刘淑妃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窝在许皇后的怀中闷声说道:“婉姐姐……早些睡罢……养足了精神,明日也好去与椽子斗法……但愿……他能够放过咱们呢……毕竟和为贵嘛……我可不想……与他动武……”
如此说着,刘淑妃的声音渐弱,竟是晃晃悠悠地一跤跌入那太虚之境里、神游去了。
“嗯。好梦……”
跟着,许皇后也轻阖双目,不消多时,便即幽幽睡去。
☆、20
不料想,事情进行得竟是出奇地顺利。
第二日辰巳交更之时,元昊皇帝下了早朝,便例行去上书房批阅奏章去了。
不多时,许皇后及刘淑妃便穿着布裙、簪着荆钗来到了上书房,身上一件珠宝、一条丝绸都没有留下。
元昊皇帝见她俩这般模样,不禁哧地一笑:“婉卿、玉卿,这怎地、你们两个可是想要结伴出去踏青么?”
许皇后屈膝作礼,沉声说道:“陛下,臣妾……”
忽然,她摇了摇头,浅笑一声,即刻便将自称给改了,“民妇二人此番前来,便是想向陛下请两封休书的。”
元昊皇帝心中一窒,将许皇后和刘淑妃两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这才苦笑着开了口:“你们两个……难道也?……”
许皇后点头道:“不瞒陛下,民妇二人在年少时候便早已倾心了。无奈当年身不由己,这才进宫侍驾,如今——”
元昊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而后,叹息一声:“想不到……朕、现下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啊……”
许皇后心中不解,迟疑道:“陛下?……”
元昊皇帝哧地一笑:“罢了、罢了,你们留下,朕走。”
说着,将手中的奏章合上,闲闲地向那炕桌上一撂,这便起身抹了抹手,摇头苦笑,“婉卿、玉卿,你二人、便留在这里当东宫和西宫太后,襄助婕儿、励精图治罢。
至于朕,这便收拾收拾,即刻动身去往六台山出家。你二人这便去准备一下罢,及至午时,将婕儿迎进宫来登基。婕儿天资聪颖,有怜悯苍生之心,朕是极为放心她的。想必、她也定会成为一名万民称颂的好皇帝。”
闻言,刘淑妃便在那里垂眸敛目、强忍欢喜。
而许皇后,虽有喜悦,却依然还是觉得仓促,这便颤声说道:“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万乘之尊,怎可以如此儿戏?……”
元昊皇帝叹道:“当年四方动乱,出谋划策的都是逍遥王爷和婕儿两人,朕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朱笔批红一下罢了。
遇到萧……那个、逍遥王爷之前,朕总是目中无人,以天子权威、不容忤逆自居,自从被她老人家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如今、朕确是早已想通了。
逍遥王爷说得不错,民贵君轻。为帝王者,万事自当以民为先。婕儿能使天下泰平、百姓和乐,那么、便由她早早继承大统,亦是无妨的。
至于朕,尸位素餐了这许多年,浪费了百姓那许多贡赋用来大兴土木、充盈后宫……想来,也是时候还债了。——你二人如不与朕……如不与我计较,那么、便教婕儿下一道旨意,敕封我为‘远尘法师’罢。”
说完,不等许皇后回话,元昊皇帝便摆了摆手,大步走出了上书房。
半晌,许皇后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有无奈地与刘淑妃相视一笑。
刘淑妃直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啧啧啧、却不想,这椽子虽然资质平庸,却也不失为一个开明之人呢。~~”
“嘶!怎么说话的?!”
许皇后双手叉腰嗔了她一眼,故作厉色道:“甚么椽子?!叫‘法师’!——”
刘淑妃笑得打跌:“好好好~~法师~~远尘法师~~——看在他这般开明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他计较了。”想了想,又道,“不过……这太后我便不当了,我还是当太妃罢。~~”
许皇后不解道:“诶?这是为何?”
刘淑妃嘻嘻笑道:“左右不过虚名而已。再者说了,两个孩子进宫请安之时,张口闭口的都是‘母后’,谁知道她们是在那里跟谁说话啊?~~”
许皇后略一沉吟,附和道:“唔……这倒是……”
刘淑妃巧笑嫣然地糊到许皇后的身上,直在那里抱着她的一条胳膊晃来晃去地与她撒娇:“婉姐姐,再者说了,我若与你平起平坐了,往后哇、便不好意思再向你撒娇了~~——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