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没事吧?”
宣榕凝摇了摇头,最后叹了口气:“他这是在试探我啊!”
她转念又想到闰晗对闰旻奇怪的态度,便觉得她该愁白了头。
☆、第四章
“陛下。”
闰泽翰头也不抬一下,拿着朱笔继续改着奏疏,因为胳膊受伤了,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别在身后。要是这一幕被那些忠臣看见了肯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毕竟帝王都受伤了,还依然如此心系国家大事,实在是百姓之福啊。
“宫人来报,煦王求见。”
“谁?!”闰泽翰手一下就顿住了,抬头看向亓观。
“煦王殿下回来了。”亓观真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欢笑吗,为何他感到了帝王的隐隐怒气。
闰泽翰神情一敛,放下朱笔就要起身,一位宫人就匆匆进来跪下。
“陛下,煦王殿下说陛下忙就先告退了。”
前一秒还让人通报说要面见,后一秒却又派人说走了,玩弄之意太过明显。
“他去了何处?”
“觅箩殿的方向,怕是去拜见皇后了。”
他哪是为了皇后,分明是为了闰晗。晚不回来,早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件事和宣榕凝脱不了干系。
……
“玘焱你终于回来了,快去看看晗儿的情况吧!”
宣榕凝是真得忘记了礼数,更不等闰旻客套地回一句,径自将人领到了内殿。
粉妆玉砌般的小人儿乖巧地躺在床上。比起三年前,个子长了不少。脸上也不再尽是稚气,只是眉宇间的痛苦之色,怎么也淡不下去。眉心一点血点,好似观音痣般。若他此时微笑面目,那必是神佛身边的灵童。
“这血点……?”
“那日本宫并不在近旁,不知到底生了什么事。御医说晗儿伤了左胸,头上这血点好像突然出现了一样。本宫怕他是中了什么奇毒,御医们看了都说没有中毒。但晗儿伤都要好了却一直昏迷不醒——本宫查了古典,也没有相似的记载。本宫也无法,只好请你回来。”
现在宣榕凝也没有刚刚那么慌了,似乎觉得只要闰旻看了闰晗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所以,她尽量把语速放慢,话却也多了些。
什么问题看一眼就知道了,但是要解决的话……
“我需要把晗儿带去无尘楼。”
“不行。”宣榕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玘焱在此也无意义了。”说着,一副要告辞的样子。
“皇上驾到——”
宣榕凝神色一变就迎了上去。
“陛下,怎么来了?看晗儿吗?已经喂了药,但还是没有醒。”
“闰旻呢?”闰泽翰努力地把怒气隐藏,说话声音低沉而温柔。
“三年不见,劳烦皇兄挂念。”闰旻走出内殿,脸上出现了笑容,柔和得溺死人。
“你倒是知道回来,三年杳无音讯也不念家。”
“哪有不念家!这不,听闻皇兄受伤,玘焱就立刻赶了回来。只是后来又听说晗儿也受了伤,这才过来看看晗儿,没有先向皇兄请示之事还请皇兄莫要怪罪。”
“朕倒是想怪罪,可又怎么舍得。”
宣榕凝看着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表面上看起来要多亲有多亲,但是私底下恨不得对方下一秒就死了。
“玘焱也是关心晗儿,陛下那么疼晗儿,怎么会怪罪?”
这一下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到了闰晗身上。闰泽翰一皱眉。
“玘焱看过了吗,可有什么发现?”
“外伤无恙,只是晗儿中了一种奇毒。若不是皇兄肯在晗儿身上花心思,晗儿怕是……可是我并不能解那毒,所以想让皇兄允许我带晗儿去煦王府。”
“这……朕不能允许。”
闰旻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闰泽翰是如何都不会同意,就算闰晗马上就要死了。但是过程什么的在这场戏里还是得走一走的。
“哎,刚才问皇嫂,她也是这个答案,但是现在想想,也着实是我想不周到。晗儿是一国太子,怎么可以这样离开——但是晗儿的毒,我看看能否劝师父出山,毕竟这世上能救晗儿的,也只有他了。”
宣榕凝听了这话不由得神色一紧,刚要说什么,又突然止住了。
“你今晚就启程吗?你才刚回来。”闰泽翰皱着眉,好像不愿意闰旻走似的,也好像闰旻真的马上就要走一般。
逐客令下的这么不经意?
闰旻不由一笑,道:“没办法呀,晗儿的性命要紧。”
月色在灯光璀璨的宫闱,连点缀都算不上。
鹊泸趴在闰晗的床边睡觉,她今天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它预感闰晗今天会消失不见。
她是偷偷溜进来的,但是她本想着盯着闰晗,不让他逃走的,却是在不经意间呼呼大睡起来。
她的鼻翼微微动着,似乎是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脑袋晃了晃。
“她怎么在这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在空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慎人。
“无碍。”这是一个低浅而温和的声音。鹊泸咂了咂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你真的能救晗儿?”
“我如今还好好活着,难道不能证明我的话?”
“本宫不清楚你和泽翰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但是晗儿是本宫唯一的孩子,你若伤了他,就算是死,本宫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伤他于我无益。”闰旻微笑,坦然以对。
“最好是这样。”
“当初你帮了我,如今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