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试着拽了一下伸向水井里面的绳子,很重,像是绑着什么东西。
邻居家的男人听说徐福贵坠入井里后就跑去叫村长,没一会功夫,徐天就听见村子里面响起敲锣声,不到一刻钟,全村的大人都围到了水井旁。
大家一起把绳子拽了上来,几十把手电同时照着井口,当满身是血的徐福贵被拉上来后,女人们全都被吓得惊叫起来。
徐福贵胸口插着一根尖细的铁棍,胸膛被戳穿,腰上系着辘轳上的绳子。
不过让徐天很在意的是,徐福贵两只眼睛好像很惊恐,死之前像是看见了非常恐怖的东西。
老村长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这是一个矮瘦的小老头,身子骨很硬朗,黝黑的脸上堆满皱纹,精气神非常足。
本来吵吵嚷嚷的村民见到老村长全都不做声了,只有黄泉的奶奶敢大声说话。
“徐福贵,我就知道这小子蹦跶不了几天,可惜了这口水井,自杀也不等把井打完,真是没给村里干一点好事。”老村长板着脸说道。
“徐福贵是被谋杀的。”徐天开口说。
众人全都看向徐天,老村长更是一脸怀疑。
“你怎么知道徐福贵不是自杀?你小子是徐天吧?好好回家呆着,别在这胡言乱语。”老村长训斥徐天道。
“您看徐福贵的胸膛,铁棍完全击穿了肋骨,前胸后背全都有很长一截,如果是自杀碰巧被插在井里的铁棍击穿胸膛,着地的那一面不应该露出那么长,而且就算是井里面原本插着铁棍,那也必须插入很深才能立住,如果是那样,徐福贵的身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拽上来,还有就是,铁棍上并没有粘着泥土,这就表明铁棍根本就没有被插在井下。”
徐天的一番推断后,所有人全都唏嘘不已,不过并没有人替徐福贵感到惋惜,徐天观察到,几乎大部分村民对徐福贵的态度都是一副活该的样子。
“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说的好!”老村长夸赞徐天说。
“如果是谋杀,那就必须要找出凶手,我们村子绝对不能有污点。”老村长扯着嗓子对村民喊道。
徐天的奶奶开始验尸,奶奶只是一名老中医,对这种外科伤势也不是很了解,只能凭一点经验来判断大概。
“致命伤应该就是这根铁棍,错不了。”奶奶说。
“不对,我觉得徐福贵应该是被吓死的,您看那双惊恐的眼睛,就像见了鬼一样。”香草挤上前说道。
“徐福贵没有心脏病,惊吓死亡说不过去,而且这个无赖曾经敢一个人在乱葬岗过夜,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吓住。”奶奶说。
“奶奶,二爷有心脏病吗?”徐天问。
“你二爷的心脏病已经有十几年了,能活到现在也算命硬,十年前我给你二爷把脉就觉得他只能活两年,没想到竟然能抗到现在。”奶奶惊叹道。
“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报警?”徐天问。
“镇上有警察,明天一早就去挂电话,现在就算警察来了也要走几十里山路,夜路不好走,别折腾人家了。”奶奶说。
徐福贵的死亡让徐天感到非常疑惑,先是在睡觉时做的那个梦,醒来后就看见一个人影,接下来看见院子里站着一个人,徐天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有自信的,那时候确实有个人站在奶奶家的院子里。
徐天很后悔,如果当时从屋子里用手电照一下,或许就能看见那个人的脸。
这是有预警谋杀,现在村里人还没有发现,如果谋杀案和那盘磁带有关系,接下来肯定还会有人死去。
徐天觉得,想要解开案件真相,还是要找到那个给自己寄磁带的人才行。
“跟我来。”香草走到徐天耳边轻声说了句。
香草把徐天带到大门外,这时候村民也陆续离开了,还有一些村民三五成群在院里院外谈论着徐福贵的死,所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徐天和香草。
“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你家里地势很高,我记得从你家院墙上能看见村子的整个面貌,当时你有没有看见奇怪的人从附近离开?”徐天问。
“奇怪的人吗?你就是啊!在徐福贵发出喊声以后我就趴在墙头,之后就看见你最先跳进院墙,大约两三秒后你又回到墙头上,最后我们就对视上了。”香草说。
“那你叫我来这里干嘛?你又什么都没看见。”徐天说。
“我叫你来可不是谈论案子的,难道你没有认出我来吗?老同学。”香草微笑说。
同学?徐天仔细端详起香草,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一名同学。
“王香草就是我,在大学的名字是王思妍,有印象吗?”
“运动天才,怎么会是你呢?而且我对你的脸没有什么印象!”
徐天就是这样的人,平日里和同学很疏远,更别提女同学了,从入学到毕业,没有和徐天说过话的同学比比皆是。
香草很不高兴,不过徐天并没有察觉,现在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徐福贵的死因。
“徐天”从院子里走出来的黄泉叫了一声。
“唉?你刚刚在院子里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徐天疑惑问道。
“我见你在和老村长说话,就没上前找你,我可不敢在老村长面前说太多话!”黄泉笑道。
同时从院子里出来的还有小艾,徐天觉得这两人非常奇怪,尤其是小艾,眼神很慌张,总是躲闪徐天的视线。
这一晚,村民一夜未眠,小山村彻底笼罩在阴霾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