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说的正是了,”对此,高品轩表示深以为然,语气中与阳寒麝一般同样带着不屑道,“在臣看来,大王的这些子嗣之中,最顶尖的自是大皇子您,而最无用之人,便是八皇子了。”
“他沉溺于女色,自然更好,”阳寒麝说着,“这样,我的计划也可得以顺利进行。就让他们黏糊吧,越黏糊,这计划的效果,便越好。”
“是,臣自会更加严密的监视他们。对了,大皇子,今日回来之后,他三人便马不停蹄的前往听水轩与三公主等人汇合了。”这件事看起来并不太重要,高品轩便放在了最后来说。
阳寒麝颔首,一面将面前汤碗中的鹿肉汤一饮而尽,一面说着,“算算日子,他们也该走了。”
差丫头们收拾好碗筷,阳寒麝倒并未休息,而是整装待发;高品轩正有些纳闷的工夫,阳寒麝再度开了口,言简意赅道,“你去唤向昆仑来,咱们往永福宫走一趟。”
高品轩看了眼外头月亮高高挂着的夜色,有些犹豫道,“这个时辰,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正是这个时辰最合适,白日里才是不合适,周围人多口杂的,向昆仑又是个生面孔,难免给人落下口实。”阳寒麝说着,对高品轩挥挥手,又道,“快去吧,让他见上母后一面,不然这事儿总在我心里横着,不舒服。”
“是。”高品轩拱手而下;阳寒麝走到铜镜前,望着铜镜中那个高大挺拔、却深深蹙着眉头的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抚平自己双眉之间的川字——他向来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这一次,虽然朱雪槿一再说过此事偶然,可他总觉得,自己在向昆仑一事上,似乎着了朱雪槿的道儿,这让他十分不爽。
阳寒麝是敬妃唯一的儿子,尽管时候有些晚,不过这个时候探望,倒是也不为过,毕竟刚刚打战场上归来,是该来看看一直担心他的母亲的。当敬妃听闻阳寒麝来了之时,激动的打榻上一下便坐了起来,让一旁明月几个伺候着更衣,出来见到阳寒麝英挺的立在大厅中之时,她更是激动的一把上前,本想拥抱阳寒麝,可是念起他不喜别人距离太近,终归还是忍住了,只是有些局促的搓着手道,“寒麝这一路可好?我见你又瘦了几分,在外面,吃的和住的都太差了吧?身子可好?”
“都好,母亲放心,”阳寒麝对着敬妃拱手,语气是恭恭敬敬的,“这一路都非常顺利,有朱雪槿在,她还教导孩儿不少行军打仗之法。”
“朱雪槿这个丫头,确实有些脑子,”敬妃的笑容有些牵强,因不想过多的提到这个人,忙又转了话题道,“听闻这次大捷,我方未损失一兵一卒,而那些贼匪则被劝降,我儿当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其实也不全是我的功劳,母亲才是功劳最大之人。”阳寒麝的话似是有所指,敬妃却一副全然懵懂的神情,才想问为什么的工夫,阳寒麝再度开口,道,“不知母亲可记得向昆仑此人?”
敬妃的脸色一下便黯淡下来,嘴角牵起一个寡淡的笑意,“怎的,此事与他有关?”
“他便是聚集这些贼匪的头目,这些年,一直在夏辽边境闹事的也是他。为了给那些贼匪一个下马威,儿臣唯有杀一儆百,将那向昆仑……”
阳寒麝一面这么说着的时候,一面发现,敬妃的脸色如今已经惨白一片,身子都微微颤抖着;而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敬妃更是无法自控的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开口间,语气都在颤抖,“寒麝,你……将他怎么了?”
在意啊,这么看来的话,尽管过去这些年,敬妃还是在意向昆仑的;这就是爱情吗?就算枕边人不是他,就算已经分隔两地二十年,但心中挂牵着的,一直是他,从未改变。阳寒麝的心忽然很烦躁,也懒得再想去知道他们之间的任何事,于是便直接回过身子,将打扮成随身侍卫的向昆仑一把揪了出来,推在距离敬妃三四步之处,后对向昆仑道,“因你未食言,所以我答应你之事也已做到!”
向昆仑红着双眼,道了声“多谢大皇子”之后,回过头,定定的望着敬妃;而敬妃此时,已经是目瞪口呆,一时间,居然失去了说话的功能,只能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对面眼泪都开始成行落下的向昆仑。
明月赶紧使一旁的几个丫头下去,而阳寒麝与高品轩也离开了大厅,守在了外头。当偌大个大厅之中,唯独剩下这对曾经的爱人时,向昆仑终于开了口,却是一句一泪,“公主,你……好吗?“
“你……怎会在此?”敬妃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尽管曾经幻想过无数次重逢之时,会如何的互诉衷肠,可开口间,却唯独这样一句疏远的问话。
“我也知这里并非我该出现之地,只是……想着无论如何,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想再见你一面。为我当初的犹豫,也为公主当初……赌气而受的委屈。”向昆仑说着,双膝跪地,对着敬妃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头上一个明显的红包便冒了出来;敬妃忙上前搀扶他起身,一面搀着一面还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这副残躯,如今活着,便是为了公主。当初聚集辽人闹事,便是不想夏王过的轻松自在,多少为你讨回个公道。可如今,大皇子对我说,那并不是你想要的,我便疏散曾经的同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