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之站在原地,手里紧紧地攥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玉。

出了城门,花倚风就催着马一路狂奔,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根麻绳,麻绳被拉起横在路中间,花倚风连忙拉住马,结果马的动作有些慢,连人带马都被绊倒了。

花倚风立即站了起来,警惕地环视,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影。

正当花倚风把警惕放松下来的那一刻,有几个小球一样的东西被丢在了地上,冒出一团团的烟雾。

花倚风用衣袖捂住口鼻,不料还是吸入了一些烟雾,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身体摇摇晃晃,一会儿过后,终于是坚持不住了,直直倒在了地上。

在她最后一丝意识存在的那一刻,她隐隐约约地看见了一个人朝她走了过来,那个人左边袖子空空荡荡的。

☆、第三十二章:齐樊

汤鹿这边还不知道花倚风在路上出了事,还在给六六喂早饭。

六六本来吃的好好的,结果突然跳了起来就往门口冲,还撞翻了面前的碗。

“好家伙,你跟老子回来。”汤鹿端着一个碗,在后面追六六。

六六跑的特别快,汤鹿敢保证他是第一次见六六跑的这么快。难不成它看见了什么不成,汤鹿心想。

汤鹿一路追着六六,好几次都要抓到它了,结果六六一个神猫甩尾又逃脱了。

被六六绕的晕头转向,汤鹿扶额直起腰来,恰好撞到了一堵人墙。

汤鹿一屁股被撞在地上,逆着光他看见一个人向他伸出了手,那人用着温婉似水的嗓音道了一声:“撞疼了么?”

汤鹿看着宋画师伸出的手,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伸手就怕被权翊看见了,那丫的就一活生生的醋坛子,不伸手又怕宋画师尴尬。

好像是看出了汤鹿的纠结,宋画师默默地把手收了回去。

有前途啊,兄弟,汤鹿赞叹。然后以一种极不优雅的姿势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正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权翊就来了,汤鹿心里咯噔了一下,幸亏刚才没伸手,不然指不定权翊要开多大的脑洞呢。

“看见六六了么?”汤鹿问权翊。

然后就听见了一声猫叫从权翊的身后传了出了。嘿,汤鹿顿时气不打一处出来,又特么欺负人,他难得地给六六喂饭,结果呢,这只只想着正主。

说冷脸就冷脸,汤鹿转身就走,权翊抱起六六跟了上去,他没搞懂这突然间天这么就阴了。没错没错,汤鹿就是他的天。

宋画师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低语:“终究不是那个他了。”

深夜,汤鹿起来上厕所,路过一个角落时,看见火光闪烁,汤鹿还以为着火了,连忙跑了过去,结果看见宋画师正在烧着什么,一个画卷一个画卷地往火盆里扔。

汤鹿下意识地躲在了旁边的竹林旁。

其中一个画卷他见过的,是宋画师画的那幅瀑布画。

还有一幅他只看过一半,就是那天晚上去吃山楂糕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这次汤鹿却是看到了画的全貌。淡淡的山水作为背景,一个白衣少年窝在船里笑着,天真烂漫,无忧无虑,不过隐约感觉到有一点任性。汤鹿第一次觉得不近视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他认出那画像上的分明就是他,又或者说是汤鹿。

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脸颊,他笑,还以为花倚风一直在隐藏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他早与宋画师相识,或许叫宋画师为宋齐樊更为妥当。这件事他早已有所察觉,只是不确定罢了,结果猜测已经被佐证了。

汤鹿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泪水根本就不是他落下的啊。

想要悄悄地转身离开。有些事也许装作不知道会更好。

他不是他,他不需要为他的感情买单,汤鹿这样想会显得自私么。

一转身对上的就是一张大脸,汤鹿给吓木了,发不出任何声音,瞳孔急剧缩小,嘴巴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如果现在有的话。

待在反应过来后,他一把捂住邱桀的嘴,邱桀处于迷糊状态,被他死死地拖离了原地。

等离刚才的地方够远了之后,汤鹿才放开了手。手上沾了些邱桀的口水,汤鹿不留痕迹地擦在了邱桀的衣服上。

“贤弟你这是要干嘛?刚才蹲在那里的是宋大哥么?他大晚上的不睡觉,是搞什么鬼?”邱桀虽然是大口大口地喘气,但还是问了一连串的问题,汤鹿光听清楚就够费力的了,要一个个地回答更是操蛋。

“我也没看清楚,私人物件咱们也不好过问不是。”汤鹿心虚,邱桀应该没看到宋画师,哦不,宋齐樊在烧画。

邱桀好像是听懂了才点的头,汤鹿一看忽悠住了,就连忙扯开话题,“邱大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邱桀忽然记起来什么,连忙说:“我是追着一个人影过来的,没想到半路就不见了,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听完,汤鹿垂下眸子,似思考。

“对了,你又是为什么不睡觉的?”邱桀忽然来了一句,吓的汤鹿一抖,妈蛋,邱桀比他还一惊一乍的,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呢。

“上厕所啊。”汤鹿说完就大摇大摆走了。

邱桀傻傻地盯着汤鹿刚捂过他嘴的手,嘴角控制不住抽搐起来。

第二天一早,汤鹿背上了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一个药箱,换了一身偏白色的大夫的衣物。平常披下来的头发现在一丝不漏地藏在黑色的帽子里,没了头发的阻挡,汤鹿的面容完全展露出来,那双眸子更加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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