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药剂师制作一款药剂需要十五分钟到两小时,情况因人而异。复赛主要考察的是药剂师的创新能力,时长适当延长了些,一共有四个小时内。如果四个小时内没能成功制作出药剂,那么就当选手失败处理。
易风凡出来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出来,七百多名药剂师在赛场上紧张地拼搏着。这不是联邦规格最高的药剂比赛,却是青年药剂师展示自己实力的一个绝好场合,很多药剂师就是因为在高级药剂学院上取得不错的成绩,从此扬名,搏出一个好前程。
易风凡正和乔霖低声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阵骚动,他下意识地往骚动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骚动的不是观众席,而是赛场。
赛场有防护措施,声音没能传出来,不过易风凡将面前的屏幕拉大,查看赛场内的消息,这才发现某个实验台出事了,那个实验台范围内一片狼藉,材料和实验器具满地都是,而参赛选手趴在地上毫无知觉,血液星星点点地撒在地上,看起来情况不怎么好。
观众席上很多人都站了起来,幸好每位参赛选手周边都设置了屏幕,不至于被影响。
工作人员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他们带了大型的治疗仪,简易治疗后将人放在担架上抬出了比赛现场。
“这是怎么了?”
“炸锅了。”乔霖看着场内,眉头微微皱起。
炸锅的意思就是指药剂师在制作药剂中出现了事故。一管药剂的制作往往包含着诸多反应,用的仪器也很多,药剂师有时没注意到高温高压的情况,或药材的反应超乎药剂师的预料,就容易出现仪器炸开的危险,药剂师也会受伤。
乔大师看徒弟们这样,开口安慰:“那年轻人动作太急了些,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心境不稳,确实容易出事故。”乔霈也叹。
几乎每届高级学院药剂联赛都会出现炸锅的现象,诸位药剂师对这种情况已经比较习惯了。好在大多数药剂实验室都有防护措施,医疗业又十分发达,药剂师受伤的情况经常出现,但是极少听到有哪位药剂师因此死亡的消息。
主办方很快就将这场事故处理完了,参赛选手也陆陆续续地出来,回到了观众席上,极少有人离开,除非那名药剂师已经能确定自己成绩太差,不想呆在这,才会离开赛场,不再管成绩的颁布。
复赛不同于初赛,初赛不仅限制时间,还限制药材,每位选手只有一份药材,失败了就是失败。复赛的药材由选手自己准备,准备多少份都可以,只要药材不违规,能通过主办方的检验就行。
复赛中,选手要是制作第一次药剂时失败了,还可以制作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行。当然,比赛要是出现了什么意外,选手主动或被动离场都视为退出,就如刚刚那位炸锅的药剂师。
如果选手不满意第一次制作成功的药剂,也可以继续制作,不超过规定时间的话,制作多少次都行,比赛结束时可以选自认为做得最好的一份药剂提交给主办方检测。
因为大多数人都不会只做一管药剂,所以大家的比赛时间普遍要比初赛长得多。
易风凡是个例外,他一次就制作成功了,而且认为这次制作地十分完美,再做下去成绩也不可能超过第一次,所以做完就出来了。这种情况是非常少见的,他出来的二十分钟内都没有第二名选手出来,躺着出来的那位除外。
可能这届的高级学院药剂联赛确实给了选手们不少压力,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内,又有五名选手炸锅了,炸锅的选手之多,在高级学院药剂联赛的历史上还属于第一次。
乔霈看着某一位被抬出去的选手,叹道:“心理素质不行。”
“没办法,”乔霖耸耸肩,“这次的压力真的是太大了,我听说有的家族还给家族内的年轻药剂师下了死命令,要求年轻药剂师们一定要拿到名次,入选这次的培养计划。”
“揠苗助长。”乔大师评价。
这次的高级学院药剂联赛其实限定了年龄,十五岁到三十岁且高级学院在读的学生才有资格报名,大家都是小年轻,顶不住压力也正常。
易风凡自己也有压力,要不然不可能短短时间就瘦了那么多,而且在比赛前没日没夜地学习。不过现在结果基本已经出来了,易风凡知道自己的名次肯定不俗,就算拿不到前三也不会掉到哪里去,而青年培养计划有四十个名额,怎么着也得有他一个,自然不用再紧张。
比赛开始一个小时左右莫伦也出来了,易风凡关注过他的制作过程,他的创新点是材料的替换,用较为廉价的材料替换昂贵的材料,他替换的还不止一种,几乎能算作一个全新的方子。
易风凡在心里算了一下,如果莫伦的方子制作出来的药剂效果不减的话,采用他的方子成本能减少百分之二十,如果价格也能跟着减少这么多,那意味着这款b级药剂漆雕桃剂的价格能从十万星币减到八万星币,对于必需这款药剂的人来说无疑是极大的福音。
易风凡心里感慨,莫伦师兄果然不愧是埃斯大师的徒弟,他今年才二十四岁,已经能拿出这种效果的创新,假以时日,他必然成为药剂大师。
与绝大部分人一样,易风凡并不怀疑这款药剂是埃斯大师操刀或是谁操刀,创意这种事其实没有办法保证所有人都不作弊,不过以莫伦的人品和地位来说,他绝没有作弊的必要。正是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