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在叫我吗?”被叫‘老爷’的人指着自己一脸迷茫地问道。
“当然是……老爷?”唯一这才察觉出事有不对,转向一旁的小饼子问道:“老爷怎么了?”
小饼子死死地盯着那盅被喝光炖品,哆嗦得如风中柳絮,一个字也答不了。
唯一没了耐性,吼道:“小饼子!我问你老爷这是怎么了!”
小饼子没开口倒是另一人又问了话,“敢问两位可是认识在下之人?”说话之人边说边拍打前额,一脸痛楚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想不起便越发使劲地拍打自己的脑袋,希望真能敲出一些清晰的思绪。
“老爷你干什么!”唯一慌了起来,赶忙上前扣住他的手制止他伤害自己。
“我……我这是……”他是当真不认识眼前这两个口口声声叫他‘老爷’的人,可是这着实不对啊!他可以不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但他怎能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小饼子总算回过神来,放肆地揪住‘老爷’的衣襟喊着,“老爷你真的想不起来了?我是小饼子,这是五主子啊!”
不知自身是何人已经困恼不堪,加之头疼欲裂,这两人还不停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怎叫他不生出满腔的火。“够了!”‘老爷’大手一挥,将唯一和小饼子推出老远。虽说他如今已无多少功力,可像他这般魁梧之人力道自是不小,同样失去武功的唯一怎经得起他这一推,踉跄两步便摔坐在地上。
力经生死满心欢喜地归来却遭如此对待,唯一心头的委屈比那桃花潭的水还深,起身瞪着摔他的人狠狠道:“既然老爷嫌我碍眼,我回京城便是,不回来了!”
闻言‘老爷’即刻追上去挺身将唯一拦住,小饼子正要惊声欢呼,却听他结巴道:“你……你还没说我是什么人?”说完他自己也觉得可笑,哪有这样问人的。
唯一歪着歪脑袋瞅了他半晌,眨巴着眼问,“老爷,你究竟玩什么啊?”莫非秦老爷是在变着招惩罚他?
“我……我也不知道……”‘老爷’再次揉起额头,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一听这位公子说‘不回来了’便心慌起来,想也没想就将其拦下。“敢问,我们可是亲人,兄弟?挚友?”
“挚友?”眼泪花儿在唯一的眼眶打转,“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要给我休书吗?”
“五主子……”小饼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向五主子道明因由,这事儿说来还不都是他一时大意造成的,几位主子若是知道了他还有命活吗。他真是命苦,好不容易被六主子救回一条命……对了!六主子!他怎么把六主子给忘了,忘心丹可是六主子给的啊!“五主子,老爷他……他病了,您别听他说胡话,我这就去找六主子。”
小饼子扔下一句话便冲出门去,才跨出门槛就与一人迎头撞上,幸好来人身后敏捷及时闪身躲开。
“冒冒失失的。”
听见这一句冷声斥责,小饼子心头一惊脚下一软,正要跪倒下地时一只手抓住他的肩将他提了起来。
“大……大主子……”
麒儿当他旧疾未痊身体有恙才会如此失常,淡道,“下去歇息吧。”见他仍立在面前不动,面露愠色,“还有事儿?”
虽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作敢当,可大主子仅是微皱眉头就令他胆战心惊,这男子汉他还是不要做了,三十六计逃为上计!打定主意后小饼子捂着胸口故作痛苦地说,“没有,没有事儿,小的这就去歇息。”说完颤巍巍地走出门,走了几步便箭步如飞起来。
进屋就见唯一含着眼泪与‘老爷’对峙着,麒儿以为秦老爷终于舍得惩治这没规没矩的人,正是颔首赞同之时秦五主子便转过头来哭道:“大主子,老爷他要休了我。”
休?麒儿有些诧异,以往秦老爷再怒再恼也不会用提这个字,今儿居然说了出口,“老爷,真要休了?”
又是一个唤他‘老爷’的人,好俊俏的一位公子,可是为何……为何这般俊俏的人他竟感到害怕?虽说这位公子太过冷若冰霜,眉宇间微现戾气,但也不至于令他心生畏惧。这般好模样的人只想多看几眼,他却不敢再抬头看第二眼。令他有如此惧意,莫非……莫非此人是他的仇家?!
“我在问你话,哑巴了是不是!”
可怕……
‘老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想此人不是仇家也必定是与他恶交之人。拍拍胸口挺起胸膛‘老爷’再一次道,“冒昧一问,两位公子与在下是何之交?”
唯一凄凄地说,“看吧。”
“果真不假。”麒儿冷哼一声,接着往屋外喊道,“来人,文房四宝伺候!”这喊声并不大却传遍了整个府邸,连人的心肺也跟着震了一震。
“大主子你来真的?!”唯一跳脚叫起来,他不过是在戏弄老爷。虽然不知离家的这段时间府上发生的何事致使老爷方才那般反常,可老爷那样对他就是不该,借大主子报复他一下也好。这下好了,大主子真给较起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