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状似随意地问:“怎么还没有来?”

谢朝打完一局游戏, 探头看了两眼:“估计飞机晚点, 经常这样。”他戴着大口罩,说话声嗡嗡的, 但还算清晰。

“我们接的是谁?”安格斯摘了口罩的一边, 淡蓝色的一次性口罩挂了下来。

谢朝开了新的一局,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 还是那套说辞:“程叔叔家两个小孩儿, 算是我亲戚吧。”

崽崽沉迷数独, 突然吃东西的空档插了一句:“漂亮阿姨要回来了。”

安格斯敲击扶手的速度慢了下来,重新给自己戴上了口罩。

谢朝玩到一半,接到了电话, 里面的女声嗓音颇大:“你在哪儿呢,怎么没见到?”

“我就在你附近。”谢朝已经看到了人群里一头金色波浪卷的诺拉,笑嘻嘻地说着。

诺拉四处张望,拖着果绿色的行李箱转了个圈, 锁定了谢朝这处稍微隐蔽的位置,拉着旁边高大的男人一路奔跑过来。

谢朝站起身来,迎了上去:“欢迎回来!”说着给了一人给了个拥抱。

安格斯定睛一看,金发碧眼的诺拉,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记性这么好,居然还记得她的名字。好在她身边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也许是她的男友。

诺拉洋溢着喜悦,抱着崽崽亲了好几口:“半年不见,崽崽又高了不少,想死我了。”

她瞄到了谢朝还戴着口罩的朋友,虽然他只露小半张脸,但周身的气势不容小觑,“谢朝,这位是?”

安格斯定定地坐着,丝毫没有打招呼的打算,平时为人处世时的滴水不漏也不见了。

谢朝心眼有电线杆粗,只当安格斯疏忽了,径直向诺拉介绍他:“这是我朋友安格斯,就《星球大战》这部电影认识的。”他又说,“这是诺拉,算是我一个小妹妹。”

诺拉率先过来和他握手,安格斯还算是保持着风度,站起身来虚虚一握,转瞬即分。

谢朝接着介绍诺拉旁边帅气的男人:“这是诺拉的弟弟,阿尔诺,他们跟着程叔回国了。”

两人从小被程黎安收养,一直在学习中文,所以中文说得相当流畅,没有交流障碍。只是还存在着大部分外国人口音上的弊端,平仄调不分,说得快起来就含糊不清。

诺拉后知后觉,惊讶道:“你不就是那个他?”她年纪渐长,不怎么追星,但是安格斯红了好久,她想不记住都难。

谢朝笑眯眯地说:“你才发现啊?”

诺拉剁了一脚:“哎呀,我同事可喜欢你了,她一直想拍你的私房照。”诺拉的本职是摄影师,同事自然也是摄影师,她一时兴奋,口无遮拦,说出了这话。

谢朝噗嗤一笑:“你同事就只能想想了,安格斯不可能拍的。”

他这人平日子衬衫扣子永远扣到最上面一颗,衣服从来熨烫得不带一丝褶皱,除非必要,袖口都不会卷上去。生活作息规律到严苛,典型的自律性强迫症,今日事永远今日毕。

这几天,谢朝被安格斯烦得头大。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没收一切电子通讯工具,必须按时睡觉。

现在睡觉之前不玩手机,感觉都像少了个至关重要的人生步骤。谢朝当然不从,绝对要保卫睡前玩手机的权利啊。

但是崽崽这个大叛徒,居然拥护安格斯的想法,把两人的电子设备都给上交了!小孩儿背着手说:“我也觉得这样不太好,爸爸都要得网瘾了。”

谢朝气得牙痒痒的,小破孩儿自己最近也浪得飞起。好吧,这都是他这个老爸没有以身作则,他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这会儿谢朝捏着手机,想起来就忧伤,他吐槽:“你同事就做做梦,梦里可以给他拍一套私房照。”

私房照尺度一般都很大,男模最多能留个内裤,还有很多是全裸拍摄,安格斯怎么可能亲身上阵。

诺拉附和:“我同事真的只能做梦了。”

谢朝故意说:“不过很可惜,安格斯身材好,私房照拍起来肯定不错。”

安格斯轻笑一声,淡淡地说:“我不适合拍。”

诺拉对着谢朝一般都是直呼其名,阿尔诺却是乖弟弟,说:“哥,我们找个地方吃顿饭,飞机餐好难吃。”

阿尔诺长得人高马大,看上去成熟可靠,然而程黎安感慨过好几次了,姐姐是个人精,弟弟什么也不懂,这两姐弟要是平摊下就好了。

阿尔诺一说话,瞬间破坏了精英气质,像个憨厚的傻大个儿。

安格斯挑眉:“你是他两哥哥?”

谢朝搂着阿尔诺,拍拍他肩膀:“还是弟弟最乖。”他看向安格斯,笑道,“小时候两人都喊我哥哥的,长大后诺拉就不叫了。”

安格斯追问:“你们是亲戚?”他又补充,“有血缘关系?”

诺拉和阿尔诺都是收养的,谢朝本能地觉得提起“血缘关系”有些不礼貌,他打着哈哈:“你查户口呢,他两是我程叔的孩子,程叔我爸的至交好友,和我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阿尔诺和诺拉都不介意这些,他们被领养的时候已经记事了,弟弟老实地说:“我和姐姐都是爸爸领养的孩子,也没有血缘关系。”

诺拉也点了点头。

安格斯意识到不妥,但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案,于是道歉道:“抱歉,我一时脱口。”

姐弟两摇摇头:“没关系。”

谢朝搂紧了阿尔诺的脖子:“你也太直白了吧。走,带你们吃好的!”他斯,“让他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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