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送饭。”

“噢,忘了。”

“……嗯,还有什么事吗?”

“有!”

“什么?”

“你不要走……”

眼看易熠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何姗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她当时到底是吃了什么东西,才会猪油蒙了心把这么一个人当作竞争对手。

当下毫不犹豫的将易熠从青芒鸟身上揪了下来,扔到小木屋门口,“我看过了,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我会每天都过来,再见!”

哗啦,青芒鸟飞起,徒留一阵风。

眼看何姗落荒而逃,易熠收起脸上的表情,轻笑一声,转身走进了小木屋。

屋子不大,大概十平。

虽然外表看着挺破,但里面还是挺好,生活用品倒是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本杂书。

如果在这里心无旁骛,专心修炼,一年还是很好过的。

然而,等到了晚上,她便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山崖的风呜呜的吹,像是万鬼过林,发出各种尖锐怪异的叫声,让易熠不得不扯了两团棉絮,堵上了耳朵。

等好不容易睡着,结果睡到半夜,忽然又下起了雨,屋顶滴滴嗒嗒的往下漏水。

那水就这么啪嗒滴到她的脑门上,把她给惊醒了。

眼看随着雨势,水竟然越漏越大,易熠只得爬了起来,找个盆接着,然后抱了被子委委屈屈蹲在墙角。

特么的以后谁要跟她说,宗主偏心她,她就揍谁。

何姗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看见易熠的眼睛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委屈的模样盯着自己。她默了默,问道:“睡得不好?”

“半夜有妖风,屋顶还漏雨,换你能睡?”

何姗:“……我会找人修,顺便加固下窗户。”

“啊,那真是太好了,赶快赶快。”

“……”

第三天,何姗来的时候,依旧看见易熠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第四天,第五天……日日如此。

直到第七天早上,她再来的时候,结果竟然看见易熠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细白的大腿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毫无形象的压在从脑袋下抽出来的枕头上,而头则是直接枕在了床板上。

她有些诧异,竟然这么快就适应了?

就在这时,易熠睁开了睡得朦胧的眼。

那一瞬间,何姗看见她的眸子划过一抹银色的流光,转眼就不见。

忍不住凑了过去,想要看仔细,结果便看见易熠忽然抱住被子,护在胸前,一脸警惕盯着自己,“你要干嘛?劫色?”

何姗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胸都没有,劫个屁!”

易熠捂头,“你这么暴力,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你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

“快起来!”

“难道你要看我换衣服?”

何姗扭头就走,才短短七天,她已经要心力交瘁了,后面的一年她可怎么过……

看那姑娘匆忙而逃,像是见了鬼一样的速度,易熠笑了。

害得自己关禁闭,不捉弄下怎么能弥补心里的不平衡呀。

看了眼外面天色,确实已经大亮,

她打着哈欠,坐了起来,慢悠悠穿了衣服。

随意洗了洗,然后走出门外。

站在悬崖边上,目极远处,只见青山苍远。

低头看去,白色雾气缭绕,隐约可见蜿蜒绵延的河水。

许久,长风忽起。

她一脚踏出,便悬空在那里。只要再踏出一步,便会踏空,然后掉下去。

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风在耳边响过,衣袂猎猎迎风。

她闭上了眼。

御剑术!

破牙祭出,瞬间暴涨三米有余,易熠轻飘飘落在剑上。

“起!”

一声清喝,飞剑稳稳飞了起来,将她再度送回悬崖之上。

右手伸出,“收。”

破牙急剧缩小,回到了她的手中。

易熠长吐了口气,御剑术,花了几天时间,总算是学会了。

柳归烟给她的剑诀,最基础的就是这个,再之后俱是一些由浅到深的剑术。

这一年的时间,她可以慢慢琢磨。

冰术,极术,剑术。

一个一个来。

总感觉自己接下来会很忙……

转头欲回屋子,不知想起什么,她忽然抬头,朝山壁上那三个大字看去。

无字崖。

之前只觉这字漂亮,不曾细看。

现如今再看,她竟恍惚觉得这些字竟像是在动,然而,再一眨眼,那字又恢复如初。

易熠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最后干脆盘腿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三个字。

开始还是平静,渐渐的,那字开始变化。

一笔一划,皆是虚笔。

一横跳出,化利剑。一竖立起,做长盾。

一撇切下,破四方。一捺斜挑,震八荒。

“开!”

那一声,恍若谁的远古之音,意志凛然。

识海一震,神识初起。

心眼开!

嗡!

三千世界,繁华无尽。

她看到琉璃峰上,柳萱蹲在药田边,用小铲将土一块块修平。

她看到白芨在后山,长剑破锋,人如游龙。

她看到天外殿广场,有灵宗弟子练功。大殿门前,樊凡走出,不知说了什么,又转身进去。

她的神识,如初见世界的婴儿,到处游走。

直到停在一座竹林中。

林中有竹屋,门前站着两个女子。

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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