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国师大人倒是错怪妖神了,他并非不想庇护姚家夫夫,只是,当年姚亦昕的父亲是战死沙场的,爹爹也是惊闻噩耗病故的,一切都是命运捉弄,并非仇敌来袭,这山精就算有心保护旧主的后人,也无能为力啊。
不提这坑爹的结界,只说白十三,自从自家主子和前主子一起被困在了这无名荒山,白总管就变成了快递员,每隔一天就得任劳任怨地带着一大批生活物资来山里送货,这次除了送货之外,他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什么?有水里的小妖说今年青江可能会有大洪水?”姚亦昕大惊失色!
别怪他胆子小,实在是上辈子他也曾亲生经历过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洪水,他们那里属于母亲河的支流,原本就容易有水患,风调雨顺的时候就是鱼米之乡,年景不好的时候不但颗粒无收,还有可能家破人亡,当年那场大洪水来的时候,正是半夜,要不是姐姐养的那条大黄狗机灵,拼命挠门吵醒了他们,他们一家就完了,后来大水几乎淹没了屋顶,爸妈爬到门口的百年老银杏树上,牢牢用被单绑着他和姐姐,总算等到天亮子弟兵们来救他们。
想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姚亦昕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里交给你们,我下山一趟!”姚亦昕决定亲自下山去问问那个无意中发现水患的水妖。
因为国师大人的天劫还没过,姚亦昕不敢随意带他下山,只能暂时托付给苏家暗卫,约定明日就回,姚亦昕急忙带着白十三下山去了。
穿到这里这么多年,姚亦昕好歹也算是本朝土著了,遇到这种事情,不是他阴谋论,他总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按理说青江不过是条不算大的河流,和他前世生活的那条母亲河的支流相比更是差远了,怎么可能有什么大洪水呢?
想到当年害得父亲战死、爹爹病故的那场海妖之战,姚亦昕的脸色沉了下来。
见到那小水妖的时候,这家伙正蹲在厨房,面前堆了一堆的食物,看起来是饿坏了,狼吞虎咽的,一抬头,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少年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就像个初中生一样乖巧可爱,可吃相却十分的凶残,两口就吞掉了一个成人拳头大的肉包子。
直到吃完了整整两笼屉的肉包子,又喝了三大碗冬笋老鸡汤,那少年才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个,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无妨,若你所言不虚,愿意的话,可以一辈子都在这里吃饭,三餐管饱!”姚亦昕径直走了进来,一脸严肃地站在这少年的对面,“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水里到底什么情况?”
听到这句话,那少年也瞬间严肃起来。
“我本是青江里的一只河蚌精,世代生活在青江,青江两岸物产丰饶,水底的鱼虾也多,谁知道就在半年前,江里来了一条凶恶的鲑鱼,那鲑鱼受了伤,却依然远非我等弱小水族能敌,青江里面许多鱼虾都被它吞噬了,如今那鲑鱼精已经扬言,说要冲垮上游大坝,将元江水引入青江,他好在此处称王称霸,我受青江水妖一族重托,趁着河面破冰之机逃出青江,准备去官府报信。”
“听闻大元国师也是妖族,我等想请国师大人出面,为青江水族主持公道,驱逐那鲑鱼精!况且,若是那鲑鱼精真的冲垮大坝,受灾的也不仅仅是我们青江水族,还有青江沿岸数万黎民百姓啊。”
“多谢姚家少爷一饭之恩,青江水族虽然生活在水底,也听说过姚家少爷的善举,听闻本县县令与姚家关系融洽,还请姚家少爷为青江百姓主持公道,带我去县衙引荐一番!”
“十三,让人准备马车!”看到那少年累得腿脚都在发抖,想来他一个生活在水里的幻化出人形就已经不容易了,还靠着一双腿跑了这么远,也应该累坏了,姚亦昕急忙让白十三去准备马车,眼看着春暖江水开,要是真被那鲑鱼精冲垮了堤坝,那两岸的百姓可就危险了。
原本春暖花开的时节,山上积雪融化,就容易导致河流水位上升,要是连堤坝都垮了,不用等到夏季洪水季节,这个春天,青江两岸的老百姓就要完蛋。
坐上马车赶路的时候,姚亦昕才知道,这斯文白净的河蚌精叫做白小郎,别看他人形的样子还没成年,实际上已经快两百岁了,只不过河蚌一族原本妖力就十分低微,勉强靠着一副蚌壳在水底求生,加上白小郎比较机灵,这才逃过一劫,得以上岸来找衙门求助。
青江县衙,正在忙着监督春耕大计的县太爷得知了这么一件大事,简直跟被雷劈了一样,这可真是飞来横祸!
这一刻,县太爷无比庆幸自己家族牢牢抱住了国师大人的大腿,这种事情找国师比找皇帝都有用,谁不知道墨竹山庄两位老爷是天下妖族之首?苏家富有四海,实力强悍,当年若不是苏家全力支持大元朝与海妖一族之战,只怕现在大元朝都已经消失了。
只可惜,县太爷还不知道国师大人现在就在他的管辖区域里伪装幼崽呢,听闻这个消息急忙就要去写折子加急送到皇城,他们家本就是国师一派的,自然不必通过层层关卡,可以直接通过特殊渠道直接送到国师大人手上。
白十三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反正送出去的加急密报也会直接送到国师大人手上,知道县令是国师的人,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担心了,国师大人即便变成了幼崽,也不是区区一个鲑鱼精能挑衅的。
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