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这人烧得一塌糊涂,曹操照顾他的时候都没心思注意有的没的。眼下烛火融融,手里的布巾从肌骨匀称、线条优雅的背脊慢慢擦到突然削瘦紧致的腰间,那里也没有一丝赘肉,再往下……曹操呼吸一紧,他分明瞅到滑落至臀的xiè_yī里隐隐透露出一道诱人的股沟。荀彧恰在此时缩了缩身体,曹操收回心猿意马的思绪,定了定神问道:“怎么了,手重了吗?”
荀彧摇摇头,可曹操再往下擦他又缩了缩身体。曹操将人转过来,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既不是生气也没害羞,乌黑漆亮的眸子里分明是带着笑的,不禁奇怪地问:“那是什么缘故?”又怕擦太久让人再次着凉,赶紧帮他把xiè_yī穿好,拉过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荀彧好不容易伸出一只手,在曹操掌心写了个“痒”字。
曹操这才低低笑了,心情特别好地躺在了草垫子上。徐氏这间屋子虽然铺了两张草垫子,不过拼接在了一起,两个人睡一块方便曹操照顾病人。
吹灭了灯,白日里压下去的淫念又开始出来作祟了。特别睡在这人身边,总觉得有无数根柔软细长的头发丝在撩拨他的鼻息,从头顶一直瘙痒到了脚心,最后全堵在了胯‘’下。他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的余光窥视身边之人,这人的病刚有起色,身体还虚弱着,好在睡得安稳,浓密的眼睫微微翘起一个弧度。
闭上眼睛,曹操翻了个身背对荀彧,一边努力分神想他和袁绍等人结盟起兵的事一边渐渐入眠。
第6章 情义
【六】情义
寒夜,洛阳城。
富丽堂皇的会客室里设了鸳鸯屏风大床,四周挂着芙蓉锦帐,董卓衣襟半开,袒露胸膛,懒懒地斜躺在丝绒靠枕中,又时不时把玩看跪依在他身边的侍女的sū_xiōng,脚边有另一名裸身仅披提花薄纱的侍女捶腿。外面是冰雪皑皑,屋里是春意融融,水果珍馐,美酒蜜露,应有尽有。可惜董卓对这一切全无心思,他一边听着吕布的汇报一边皱眉。
“你的意思是,这人是被曹操带出洛阳城的?”
吕布匆匆赶来汇报,额头的汗水未收,“拷问了城外一个叫鲁老杆的人,他招供曾经接待过曹操,曹操化名叫魏吉利,不过曹操并不是一个人投宿,他另外又带了个发春的哑巴病鬼。我们让他回忆了容貌细节,并跟手头的荀彧画像比对,基本肯定鲁老杆所说属实。加上出城时登记了的名单中恰好也有个叫魏吉利的,根据守卫回忆是有个看着像是要病死了的人被曹操带出城了。综合分析,曹操带着荀彧一路东奔,其目的地应该是颍川荀彧的故地。”
“我说呢,没有人帮衬他怎么可能跑得掉。”董卓突然直起身体,手劲一大袒胸露乳的侍女吃痛尖叫了一声。董卓听得心烦,一脚将人踢翻于地,捶腿的侍女立即跟着爬下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眼皮未抬,看都不看这两个侍女,只追着吕布问道:“荀彧那时药效应该发作了,也就是说只有曹操陪在他身边?”
吕布扫了两眼这春‘’色撩人的侍女,低头道:“鲁老杆说除了他和曹操,没人碰过那个哑巴。”
“什么意思?”董卓怒道:“怎么鲁老杆也碰过荀彧?!”
吕布连忙解释:“当时荀彧一身泥污,是鲁老杆替他洗的身体换的衣服。”
“这等鄙夫还留着命干嘛,赶紧弄死!”董卓想到他刚煮熟的鸭子,还没来得及动口享用,转眼间就便宜了别人,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问到这里,吕布得意道:“确定曹操荀彧那两个在一块就好办多了。鲁老杆提供了两个曹操可能歇脚的地方,都离洛阳城不远。毕竟他们没马天气又恶劣,应该走不快,我们养的那几条狼狗正好派上用场。请义父赐一些荀彧穿戴使用过的衣物器具即可追踪到他们的藏身之处。”说看,他单膝跪地向董卓拱手请示。
董卓听后大悦,大赞吕布这事办得不错,亲手将人扶了起来拉到了床榻上。又让那两个侍女替吕布宽衣,好好服侍。至于他自己,自然另行叫了一个妖童过来伺候。
吕布与董卓并行躺在靠枕上,享受着身下奴婢的口侍。吕布大胆地问董卓,“荀彧举止端方,朴素清雅,看着就寡淡无趣,加上出身名门,真招惹上了麻烦不少。比他美艳乖巧的尤物多的是,为何义父执意要追捕他?”
董卓摸着下巴的络腮胡子,从鼻腔中哼出一声,似是不情愿回答,“这些贱货玩腻了,想换个出身高贵的新鲜新鲜。”
吕布眼睑低垂,表示明白了,没有再多说什么。
董卓笑笑,用力一压妖童的脑袋,那妖童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却不敢有所忤逆继续尽力讨好。
翌日天还未亮,窗外尚且一片漆黑。
曹操睡得正香甜,忽的被人轻轻推了推胳膊,他没理继续睡,还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胳膊横在了荀彧的肚子上。荀彧见没推醒曹操,反而半边身子都被压在下面,当真是啼笑皆非。昨晚上明明是两床被子分开睡,可到今天早上却变成了一个被窝,偏他又没办法出声叫醒这个始作俑者,问清楚怎么回事。既然自己被热醒了,那也不能放过别人睡得痛快,继续推推曹操,希望这人赶紧睁开眼睛。
曹操不耐烦身边总有什么东西挠他痒痒,半睡半醒中那只压在荀彧肚子上的手一路向上摸索,直到摸到额头停下了。不烫,没啥事。曹操放下心,又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