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严默突然闷叫一声,再次把脑袋扎进了水洼里,这次他不是降温,而是洗头。
他的头皮快要痒死了,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些吸血的黑色小虫子在他头皮间穿梭。
如果他手上有刀,他一定把自己剃个秃瓢!
严默再次从水洼中拔出脑袋,总算头皮没那么痒了。
现在他开始考虑要怎么活下去。
首先,他需要把这个不大的草滩再仔细侦察一遍,说不定能找到止血消炎的草药。
如果能找到一些坚硬的可以替代树枝的灌木就更好,这样他可以把断骨处再重新包扎和固定一下。
其次,他还需要武器防身,已经快到傍晚,不但夜行动物就要出来,这里很快也会聚集起来喝水的野生动物。如果他无法在天黑前离开这里,那么没有武器也没有火堆防身的他除了等着被吃也只有被吃的下场。
还是尽快离开吧,这里虽然有水,但是太危险了。
严默扫视一遍草滩,没看到任何类似灌木的植物,只有野草。
盯准野草较深较多的一头,严默趴下身,使用双臂往前爬动,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草药。
突地!一根黑色的木棍出现在他眼前。
严默一愣,随即狂喜,有人!
站在严默背后的男人用长矛挡住其去路,目光在少年裸露的后背快速扫了一遍,重点在那稍微还有点肉的臀部多看了几眼。
男人用空着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胯部,考虑是先来一发泻泻火,还是直接把人宰了带回去。
这小子伤成这样,八成快死了,不死也残定,带回去也是浪费粮食。
严默努力撑起上半身,想要回头看站在背后的人类。
严默看清了身后人的长相。
而男人同样也看清了严默的长相。
小脸洗得挺干净,敦敦实实的看着就特别老实一男孩。
严默心里咯噔一下,这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打量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肉。
而且这是野人吧?
不管这人身材再好,也不能掩盖他身上野蛮嗜血的气质,更何况他不但脸上有纹青,腰部更就围了一块兽皮。
现代人谁会做这样的打扮?
严默感觉到了杀气,对方要杀他!
几乎在男人就要动手杀他的同时,严默硬是超快速地挤出了一个他平生最为憨厚讨好的笑容。
男人伸到严默脖颈的手停下,他本来想直接拧断这小子的脖子,虽然他很想在这之前来一发,但天快晚了,太阳就要落山,他还得赶回部落,这个草滩也没那么安全。
“哥,给我一口饭吃,我给您当牛做马,行不?”
男人听不懂严默在说什么,但他看那张带着憨厚笑容的小脸很有好感。
要么先带回去养着?残了不能干活也能做他用,用坏了也没事,正好当冬天储备粮。
“哥,我家里没别的人了,只要您肯救我一把,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
声音听起来也不错,操起来听他哭喊想来也会很带劲。
“哥……”严默第三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被男人一手刀砍在脖颈上,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第2章 残酷的现实告诉他,这是一个谁来坑谁全家的世界
他后脖颈很疼,右腿更疼。
他很饿,还非常渴,可他不敢嚷嚷,也不敢爬出去找吃的,就算他想爬也不可能,他的两个手腕都被拴在了木桩上,他现在的姿势就像双手高举万岁仰躺在地上。
这是一个异常简陋的草棚,棚顶用干草简单的盖了一个顶,但稀疏的可以看到外面的阳光。
草棚不算大,目测约有四十平米,分成左右两排,中间有一条过道。
两排拴的并不都是人,也有一些活的动物。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这个草棚有股极为难闻的怪味,闻着能让人呕吐出来。
严默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被人救了,但醒来不久看到的景象,让他再也没有这个想法。
就在半个小时前,离他两尺地的木桩子上还拴着一个浑身黝黑的男人,那男人也受伤了,看起来比他还重,头破血流的在昏迷中一直呻吟,但也一直没醒过来。
之后不久进来了一名腹部微微凸出的壮汉,那壮汉在草棚中走了一圈,最后在那男人身边停下,踹了他一脚,看他没什么反应,走过去把人解开,就这么拽着他一支手臂把人拖了出去。
严默恰好就睡在草棚的最外侧,只要侧过头就能看到草棚外的景象。
草棚外有个小广场,广场中央有一个很大的木桩子,桩子上插着一把斧头。
广场左右都有人在干活,有的人在编织野草,有的人在烧煮或腌制什么。
严默在看到那壮汉进来时本想乞求一杯水喝,如果能给碗饭吃就更美了,但在看到壮汉的行为后,他明智地闭上了嘴巴,那人从他脸上扫过的眼神可不像是怜悯。
壮汉把那昏迷的男人拖到了广场中央,把男人的脑袋放到了木桩上,随手拔起木桩上的斧头。
严默心跳陡然变快。
壮汉举起斧头,连一丝犹豫也没有,就像干惯了一般,一斧头下去把男人的脑袋给剁掉了。
大量的鲜血喷出。
广场左右做活的男女只随意看了眼,谁也没有多在意这一幕。
作为医生的严默饶是见惯了血腥,见到这一幕也差点叫出来。
而后面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严默别说叫,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壮汉在剁掉那个昏迷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