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宁来的时候看样子有点担心严默会排斥他,但他很快发现这是错觉。严默吩咐他,和吩咐草町一样,并且和重视草町一样重视他。
严默看秋宁又是自傲又是沾沾自喜的小样,嗤笑了下。他跟个小屁孩有什么好计较的?如果不是秋实太膈应人,有他在会拖慢甚至阻碍一切进程,他巴不得更有医疗经验的秋实来帮忙,他一个人可做不了所有事情。
“草町,褐土,甘雨,你们过来。”严默掏出一把麻线,挑出最细的给她们。
“手上都有带孔的针吧?”
草町、褐土、甘雨一起点头。后头带孔的针因为方便好用,已经在部落里传开。
“还记得那人做过的事情吗?”严默问草町和褐土。
两人愣了一下,随即一起笑着点头。甘雨看看两人,没说话。为了方便干活,她把孩子用兽皮拴在了背上。
“告诉甘雨怎么做。这一排轻伤者,还有这几个需要缝合的,你们互相安排给他们把伤口缝上。”
“缝上?”甘雨吃惊。
“嗯,具体怎么做草町会告诉你,草町你还记得缝合前后要做的事情吗?”
“记得。”草町用劲一点头,她早就想用小默教给她的缝合方法给战士们缝合大的伤口,但她正打算尝试看看,可才缝了第一针就被正好看到的秋宁告知老祭司,害得她差点被老祭司处死,如果不是雕和狰大人护着她,她可能已经死了,后来她就没再敢动手。
“很好,去吧,不要怕那些战士叫痛,让他们嘴里咬块布忍着!草町你教会她们就来找我,我还有事要你做。”
“是!”
秋宁看白头祭司竟然让草町他们用针线去缝合战士的伤口,大为吃惊下想要阻止,被冰直接一巴掌打在脑袋上。
“秋宁,秋实大人老了,你该长大了,今天白头祭司做的一切,你最好全部记住,他不会做没有用的事情。”
秋宁抬头看冰,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揉揉脑袋,低声道:“我知道了。”
冰和大河紧跟着严默,看他一样一样把事情安排下去,他们最初不能理解他在做什么。
冰差点想要催促严默救人,但看他那副强撑着的衰弱模样,最终没好意思开口。
而不久后,他们就发现严默看似凌乱地让人做了一大堆事,但这些安排却很快就显出了效果。
伤患们原本都乱哄哄地全部集中在这一片空地上,部落里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这里到处都是腐臭难闻的味道,到处都是乱飞的苍蝇蚊虫,地上屎尿横流,耳中听到的全是伤病者的痛叫哀号和呻吟。
重伤者在等死,受伤不重的人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而缺少药物和有效治疗手段让很多伤势不重的人也在一日日加重。
还有些人莫名其妙地昏迷、浑身发烫、呕吐等等。草町就算再勤快,也无法把这么多人全部照顾过来,不断死掉的战士和部落就要被消灭的现状让很多伤患都丢掉了求生意志,于是这里的情况就越来越糟糕。
可现在这片空地一下就全变了。
人手充足,大家一起动手,很快就把这片空地给清理干净,地上的屎尿层和被污血浸透的地方都被用石刀挖走,用新的干净的土填平。
脏掉的兽皮铺也全部换掉,兽皮不够,就直接用抖落干净的野草铺垫。
浑身发出恶臭的伤患们大多都已经被清洗干净,身体上的脓血也尽量被擦除。苍蝇等蚊虫大多都被熏飞赶走,加上战士们的求生意志被重新唤起,这处白头祭司口中的伤病营顿时就变得完全不一样。
轻伤者们被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以前伤患们都混在一起,就算有人好起来,也不容易看出来,现在却一目了然。
伤兵营中的伤患眼看着明显在减少,而这也让在场所有人的情绪变得更加高昂。
希望!希望!白头祭司给他们带来了看得到的希望!
山谷外,彘族族长勃噩发出愤怒至极和不可置信的狂吼声。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大好的形式在不到半个白日的时间内就产生了巨大转变?
早上,昨日出现的那个四级战士带着一帮原际部落的战士从谷里冲出来,他们自然就如同往日一样对他们进行了堵截和攻击。
原际部落反击了。
无数土箭和石块飞进他们的战士群中。
而就在三族战士忙于应付那些突然飞来的土箭和石块时,那名四级战士带着人就向他们冲击了过来,而随着那些人靠他们越近,三族战士脚下的土地变化就越发奇怪。
原战身体突然没入土壤中,狰看到这一幕,不等战士们惊顿,就大吼:“勃噩!让出地方给我们打猎!”
一百战士跟着吼:“让我们打猎!让我们吃肉!”
听到原际部落战士叫声的勃噩和三族战士都呆滞了片刻,原际部落的人是不是都饿傻了?
就在勃噩和战士头领们嘲笑原际部落的战士时,一名彘族战士惊慌失措地狂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族长!我们的战士消失了!都消失了!他们被大地吞没了!”
“什么?!”勃噩腾地起身。
“勃噩?”原战忽然出现在勃噩面前。
帐篷内大乱。
勃噩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这家伙怎么出现的?
原战扛着大石锤,对勃噩阴森森地笑了下,“我的祭司大人不让我随便杀人,所以我过来跟你谈谈。首先,让开路,让我的族人去打猎捕食,谷里的人还都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