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用手、用手术刀,用身上一切工具去挖掘上面的土壤,可都没有用,他挖开一点,那块土壤就会被迅速补平。
而他动得越厉害,就越发喘不过气。
“原战!你这个混蛋!畜生!你不能这样对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严默疯狂大喊。
他不否认他有求死之心,但他不想死在最痛苦的窒息中。
“原战——!”
原战在心里数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他把地面开了一道裂口,正好露出严默的脸。
严默一看到光明,立刻大口大口呼吸,并伸手就想扒开那个洞。
“跟我去救人,还是不去?”
“去你妈的!你这个猪猡野狗xxx……”
原战脚一抹,裂缝消失。
严默在下面崩溃地大叫。
他竟然被一个原始人给耍了!他竟然被对方当奴隶玩弄还不算,还被他活埋刑求!
为什么都欺负他,他就真的这么坏吗!
原战你这个王八蛋,你他妈的睡了我还敢这样对我!我对你没用,你就可以这样对我是不是!
严默神智逐渐模糊,光明就在此时重现,新鲜的空气再次流入他的肺腑。
“咳咳!”严默呛咳着,死死抠抓住洞穴边沿,这次他没有再大骂原战,而是用一种复杂到极点的目光看着他。
“做我的祭司,还是奴隶?”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原战大概已经被严默杀死无数次。
原战在洞口蹲下,“我会尊重我的祭司,但不听话的奴隶就会得到这样的教训。”
严默忽然怪异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他甚至没有趁此机会去召唤蜂卫攻击原战。
原战面色不动,心狠手辣地再次封上洞口。
严默知道自己不会死,如果原战不放他出去,他会就这样被活埋在地底来来回回永远承受窒息之苦。
原战的狠,让他心惊,让他痛恨,也让他产生了一点惧意。
严默从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根本无法彻底掌控这个野蛮原始人。
这人有他的一套判断和行动标准,就算会受周围人影响,但那份影响也不会动摇他的根本。
严默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离开这个人随时都可以离开,可是现在他不敢再坚信这一点,如果这人不愿放他离开,就算他逃走,恐怕这人也会天涯海角地去把他抓回来。
不是臆测,而是根据那人的性格判断。
原战绝不会允许有人背叛他,尤其是他的床头人。
好吧,也许床头人这个说法很奇怪,但是他现在也确实不但担任着这人的祭司,也在扮演对方床头人的角色。
双重身份,也让他的束缚多了双层。
他毫不怀疑那野蛮人已经把他完全视作自己的禁脔,那晚那人会答应和他一起离开部落出去冒险,十有八九也是这种独占心在作祟,因为他还没有彻底掌握他,所以他不甘心。
而那人已经知道自己的能力足够在任何地方再重新建一座更好的城池,所以为了更长远的目标,为了挖出他更多的利用价值,那人才不惜放弃现有的这一点东西。
不做祭司就做奴隶。那人绝对会说到做到。
如果他对那人不再有用,他一定会被剥夺祭司身份,被那人圈在身边当奴隶养。也许为了更好的控制他,说不定会把他弄成白痴。
严默越想越恐惧。
他不怕死,但他怕死着活受罪,更怕变成一具有思想但不可控制自己行为的行尸走肉。
而他一旦恢复奴隶的身份,他就没有办法像做祭司一样大量给自己减少人渣值,如果不能减少人渣值,他就不能获得更多奖励,也不能学会更多保护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方法,相反,如果他敢主动伤害原战等人,他还会被指南不断惩罚。
天!这是多么可怕的恶性循环!
原战盯着坑里瑟瑟发抖的严默觉得不可思议。
他没有想到默会这么好收拾,如果是以前的默,他敢这样对他,那报复绝对是一茬接一茬的。
就算他动作比较快,堵住他用金针和飞刀伤他的机会,但是默还有药粉、还有蜂卫、最重要的是他有灵活的心思,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到如此被动的地步。
可是这个默竟然向他屈服了,而且看他的眼神满是惧怕。
这样的默看起来有点可怜,但他却不喜欢。
默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连这样做都治不好他?
不过对方总算答应和他一起去救人,而且也变得比以前乖巧许多,这也算是收获?
原战伸手把人提起来,凑到他脖子前嗅了嗅他。
味道没错,还是原来那个默,就是内芯有点奇怪。
湖岸边发生的一切除了当事人,再没有其他人知道。
而严默的不正常,除了极少数人,也没有人发现。
乌宸比较敏感,他觉得师父从七天前开始突然变得不爱说话了,有时还会乱发脾气。
叶星和萨宇因为比较惧怕严默,又忙着学习初级训练法,完全没注意到严默的改变。
去上课的孩子们只觉得祭司大人变得更加神秘,因为他经常在上课时突然住口,然后盯住某一点半晌不说话,或者会没有任何理由地突然离开课堂。
虽然急于去救人,但九原部落还有很多事要安排,原战压着焦急的猛,按照原计划一步步把事情安排下去,他的祭司大人变成这样已经够糟了,他不能再自乱脚步。
蚊生醒来后的第三天,原战放走朵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