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尹修伤的位置不便,包扎颇费了些功夫,圆明收拾了药箱,叮嘱了一番。可那长篇大论的叮嘱中,尹修似乎只听见了一句:“师叔,上一回您自尚清师叔那里回来,便在床上趴了好几日,日后还是小心些,受伤疼的总是自己。”而这一句,竟然叫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浮想联翩,最后因为脑中的某种猜想而呆愣住了。只怪圆明最后看他屁股那一眼,实在称得上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尚这一辈的,与他有所关联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行将就木的老爷爷,而且这个叫尚清的,说来有些耳熟啊······
圆明走了,尚空送人也回来了,尹修这才回过神,颤颤巍巍的问一句:“空空啊,尚清是谁?听着耳熟啊。”
“是大师兄啊,二师兄上一回养伤时我提过的,师父应该也提过的。”
尹修,淡定,万一人家只是踹了你一脚呢?凡事要往好处想,淡定,淡定。
妈的,老子屁股都开花了,淡定个屁啊!
☆、 清白可安在?
近来,尹修很是苦恼。究其原因,便是圆明那日说的那句话,搅得他心里翻天覆地的闹腾,却也只是干折腾。
老子的清白究竟还在不在?这是个问题。尹修趴在床上养伤期间,除了吃喝拉撒睡,几乎将闲暇时间全用在了思考这个问题上。
首先,如果他和······不,应该是如果尚远和大师兄那个了,这并非不可能的。将这个暂定为假设一,那么要使这个假设成立,则需要一个条件。第一,这个条件不可能会是那两人两情相悦,毕竟虽说尚远用情很深,但他大师兄貌似是块捂不化的冰疙瘩,所以,条件一不成立。再说第二,在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前提下,则需要一个外力,这个外力可以是尚远用强、用药、或是大师兄酒后失德等等。无论哪一个真实存在,条件二便有可能成立,进而假设一有可能成立。
再来说假设二,尚远和大师兄是清白的。那么这个假设成立又需要什么条件呢?尹修想了半晌,最后他发现,只要有人告诉他,假设二是成立的,那么他立马就让假设二成立。只是,谁能告诉他呢?圆明?尚空?大师兄?还是已经不知去了哪里的尚远本人?
从现实出发,尚远本人是靠不住的,大师兄那里他也不想招惹,毕竟人家看他不顺眼,万一问急了可不是好收场的。那么,眼前的最佳人选便是圆明和尚空了,那便从最方便的尚空入手吧。
尹修想通这些的第二日,即是他趴在床上静养的第九日。他朝尚空招招手,那小孩便立马小跑着过来,“二师兄,又要翻身吗?”
伤口已经愈合了一部分,尹修得了圆明的特赦,若是趴的太久、太累,便可以翻个身侧躺片刻,等休息够了再趴回去。这对于肚皮底下几乎要发霉的尹修来说,简直成了比吃到肉还要令人幸福的福音,于是,每日他都要翻身好几回,晾晾发霉的肚皮。
“不用,才刚刚翻过。二师兄又无聊了······”尹修摆摆手。
“又叫我与你说说话?”尚空问道,似乎每回二师兄养伤都爱找他“说说话”,这一回又想说什么呢?
“是啊,无聊嘛!”尹修清了清嗓子,脑中想着用什么话开始问起比较好,终究还是怕话头起的太远,最后会扯得更远,便放弃了这种委婉的问话艺术,转而选择了一种更加简单粗暴的方式。“空空啊,就是,圆明师侄上一回说我从大师兄那里回来,在床上趴了好几日,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尚空摇摇头,显然他对此一无所知,“不知道,那时候我问二师兄,你只说是受了点小伤,几日就好了,叫我不用挂念。”说着他也趴到了尹修床上来,与尹修脑袋挨着脑袋,似要说什么悄悄话,“二师兄,一早我便想问了,你那一回带着一坛子酒去了大师兄那里,回来就病了,大师兄打你了?”
尹修霎时睁大了眼睛,高声问:“酒?哪来的?”
尚空眨眨眼,满脸不解,“尹夫人来看你时,你向她要的,我记得尹夫人起初不肯的,说这是犯戒,可耐不住你央求,后来便差小厮送来了一坛。当日你便带着酒坛去了大师兄那里,后来就······对了,在那之前大师兄并不像如今这般疏远你的,虽也见的不多,但在师父那里偶尔还能见上一面。虽说不是正面遇上,好歹还能解一解你的相思之苦。可自那之后,大师兄便处处避开你,连背影都不给你看了。”
那句许久不曾听见,却至今印象深刻的“相思之苦”听得尹修浑身一抖,背上一片皮肤麻了一麻,许久才缓过来。
“那,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尹修期冀地问,可千万不要有别的了。
“应该,没了吧。二师兄,你对大师兄,还是念念不忘的,我早看出来了,上一回我们在后山遇见,一路上我都看着呐,你一直盯着大师兄的脸瞧,你一定是又起心思了。”尚空说的义正言辞,小脸上又浮现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尹修心中委屈的很,谁对他又起心思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还不准让人欣赏欣赏了?只是远观而已,他又没那个亵玩的胆子,这实在是冤枉死人了。
“我没有,空空啊,我以前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