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暴者们用充满嫌恶的语气说:“听着,这都是你应得的,谁知道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恶心的病会传染给我们。你要是识相就趁早退学,不然……”
他们后来说了什么他记不得了,只记得“同性恋”这个词和那男孩无助的辩驳。
后来的几年里,他时不时会想起这件事。
虽然在两种性别之间他更加地偏向同性,但他也知道,这个社会对同性恋一直都苛刻。
哪怕看得见的地方正在逐渐变得宽容,可恶意与偏见永远藏在太阳无法照射到的地方。
太阳沉没在地平线的尽头,如一枚燃烧的硬币。
高速公路上没有路灯,黑暗就这样悄无声息地降临,如影随形。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萧恒抿着嘴唇,不再像昨夜那般失态,但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我从来不知道你也能接受同性。你……”你从来没有表示过。
他见过尹时京的历任女友,有亚裔的有混血的也有金发碧眼的北欧人种,都是出挑的美女,有几位后来进军娱乐圈。他从来都不知道尹时京也能和同性发生点什么——他的魅力当然对同性奏效,但他本人永远都是那样高高在上,哪怕亲近到极点都像是隔着一层。
“老实说,其实性别对我没什么特别的。”
说话的时候,尹时京侧着夕阳,语气很是温和。
侧脸的轮廓被昏黄的余晖凸显出来,更加显得立体深邃。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萧恒的回应才继续往下说:“正是因为没什么特别的,所以我才不愿意这样做。”
萧恒知道他是正确,既然不是完全的同性恋,那么根本没必要走上这条更为艰难的道路。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一样,萧恒。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你是头一个。说实话,后来我犹豫过很长时间,我不想和你连朋友都没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