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些时日看起来有些劳累,臣妾看着实在忧心,只能将太子伺候好,尽自己的本分照顾太子殿下。”
“看来太子妃这些时日倒明白不少事理。”
“是母后您教导有方。”这句话,倒是真话。
见她如此,皇后倒是有些意外地多看了她一眼,道:“如此,本宫便安心了。”
陈汝心头微垂,恭顺极了。
“太傅有一女,贤良淑德,若与太子妃一同服侍太子,为太子分忧。”皇后神色看起来有些疲倦,如今德妃连着七日承恩,三皇子也越来越得皇上喜爱,反倒是太子办事总是出错。
如今她娘家不得势,也无能为力,而这个太子妃不过是个空壳子,只好为自己儿子寻得可帮衬的人来。可这个太子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国公主,她并不想闹得太过难看,不过眼下来看,这个太子妃怕是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也变得乖顺不少。
果然,陈汝心微微垂首,道:“臣妾听从母后的意思,若是能够帮衬的上太子,臣妾欢喜都来不及。”
“泰安,你能如此明事理,本宫很是欣慰。”皇后微微笑着,“不敢如何,你永远都是正妃,这点不会变。”
陈汝心眼底浮出一丝明显的喜意:“一切全凭母后做主。”
皇后见她如此,也安下了心。
这个泰和公主,心思不似旁人那般多,倒是个好拿捏的。
末了,不望安抚一下:“你也好好养着身体,为皇家开枝散叶方是你的本分。”
“臣妾谨记母后之言。”
皇后娘娘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了。陈汝心便起身:“母后好生休息,臣妾告退。”
皇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走出景阳殿,便看到站在红梅树下的周朝卿,见她出来,自然地上前。
“回去吧。”
周朝卿见她眼底露出了淡淡的倦意,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出来。
“这是什么?”陈汝心毫不怀疑地伸手接过。
周朝卿简短地回道:“服之可驱寒。”
“嗯,我收下了。”陈汝心指腹摩挲着白玉瓷瓶,压在心中的东西很快散去。
路上,陈汝心服了一枚。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还是这药本来的效果,冷风拂在身上,也再没先前那般刺骨。
回到自己的泰和殿,寝殿的地龙已然烧起来了,暖暖的。
周朝卿替她解下氅衣,又将一个手炉塞到她手中。陈汝心窝在舒适的榻上,不一忽儿,有宫女奉上了参茶。
陈汝心手托腮,闻着参茶的药香,不知觉地便眯着眼睡了过去。
周朝卿回来,便看到她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抬手屏退了宫女,拿了貂皮斗篷轻轻披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这般毫无防备的睡颜,周朝卿心底生出一丝疑惑。
他这样做,对吗?
他答应师父不再与她有任何牵扯,可还是来到了宫里。倘若嫁给夏侯斐然是她自己的意愿,他便也不会插手,只看着。
可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偏差,便再也回不去了。
他视线落在呼吸均匀的陈汝心身上,低沉的嗓音很轻很轻,“倘若‘周朝卿’不是周朝卿,你还会为我露出那样的神态吗?”
那样无条件的信任,只为他一人触动的眼神,里面只藏着属于他一个人的温暖。
这种感觉,一旦上瘾,便无法回头了。
“……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