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也支起脖子,抬起她的膝盖头想给她还回去。陶燕坤正睡得舒服,姿势被拆,怒从心起,顺势一脚踹他小腿上,烦躁地翻了个身。
向也揉揉小腿,侧卧支起脑袋,如美人卧榻。
“哎。”
他轻唤道,窗户缀的是遮光窗帘,此时房间还阴阴沉沉,看不出外头几点。
陶燕坤岿然不动,当真还在沉睡一般。
向也玩心突起,拈起她的一撮头发,探身过去,用发尾轻轻扫弄她的鼻端。
陶燕坤鼻子皱了皱,喷了一口气,蹙眉以手扫开。
向也仰头无声哈哈笑,连附近床垫也跟着轻颤似的。
他再扫弄,陶燕坤再抹开,如此再三,那边终于觉察不对劲,眼睛骤然睁开,往鼻子前狠狠抓去,正好擒住向也又想犯案的爪子。
向也:“……”
陶燕坤冷声呵斥,“玩够没?”
向也求饶地蹭蹭她的肩头,可惜她不吃他这套了,顺着手臂摸到他脸颊,使劲扭他一个措手不及,向也疼得嗷嗷直叫。
“好了,扯平了。”陶燕坤说,然后推他,“趁吴妈还没醒,赶紧回楼上。”
向也闷闷不乐,压低的声音带上小委屈。
“在你自己家还得跟做贼一样。”
陶燕坤一时嘴快,“你不就是么。”
沉默刹那降临,占据两人之间,发酵成微妙的尴尬。
“对不起,小光,我……”
陶燕坤想说些什么来补救,但已经晚了,无论再说什么,她无意割他一刀的伤口已在汩汩流血。
“是啊,你说得没错,我就是在做贼。”
向也口吻轻佻又危险,果不其然,下一秒他欺到她身上,直接吻住了她。
陶燕坤第一反应是推他,但向也虽比她小六岁,到底已经是个成年男人,力量与她悬殊较大,推不开。更何况,内心深处她也并非十分排斥。
倒不是因为对他的忏悔,而是久旷的身体难以抗拒的自然反应。
他贴贴实实压在她身上,她的大腿处形成一道属于他的炽热形状。
向也在她的松懈和回应里渐渐慢下来,不再是恼羞成怒的粗暴,而是温柔地、如春风细雨,像绵绵密密的吻洒在她丰厚的唇角、修长的脖颈和平直的锁骨。
她没有穿胸衣,白皙的胸脯隐约在细薄的吊带蕾丝下面,因为平躺着,如两捧化开的奶油冰激凌,顶端红樱桃依然峭立。
向也没去抚摸,也没去亲吻。
纵使她看不见,他仍然盯进她被情|欲染红的双眼里。
“坤姐,你再不拒绝,我就当你默认了。”
沉默,比刚才还要凝重的沉默。
时间长到向也几乎以为又会被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