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身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黑色短裤,看清来倒是清凉又阳光。
连佑悄悄地朝那男人抱怨:“栾雨,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傻?我本来是想让他过一下,操,他倒好,直接给我冲过去,等他好了,老子非得揍他一顿。”
栾雨没附和他:“随你便,他可是在那种情况下,穿过那么几辆车,这小子可能是百米飞人吧。”
连佑也没注意这话中之意,又气愤的说道:“我就知道他是过来我这碰瓷儿,别人他都能躲过去,偏偏到我这就躲不过去了?不是碰瓷儿是什么?”
栾雨翻了个白眼儿,没再和他搭话。
连佑一边用藏刀的眼神凌迟这胡霍,心里略微有些慌乱的去查看躺在地上的人的伤情,他伸手探了探地上的人的鼻息和颈动脉搏动情况,心里悄悄地送了口气,一切还好,心里又有些焦急,120为什么还不来?
看到地上瓷娃娃般精致的胡霍时,连佑就把要揍眼前之人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没一会儿,120就来到这里,医护人员轻手轻脚的将胡霍台上担架,放入车里走了,连佑他们在后面跟着。
到了医院,胡霍已经醒了过来,就是脸色有点苍白,但好歹也算是一副病美人样。
一次殴打加一次车祸,胡霍失血有点多,这才晕过去,其他的上也只是一些皮外伤,倒是没什么大碍,护士给他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就让他出院了。
连佑承担了所有的费用,胡霍淡淡的向连佑道了谢,转身走开。
他还要找一个住的地方呢。
连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了谢,走了,走了……
然而,才突然想起愤怒似的将胡霍拽回来,他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崽子,让他别闯红灯。
胡霍无力的被他拽了回去,他才到才被人打完,又出了车祸,现在失血过多,又累又饿,实在没有力气去挣开眼前这看起来不太友好的人。
他就这么淡淡的,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个长得很帅的人,一言不发。
面对这个作死的小崽子直勾勾的眼神,连佑居然觉得自己像是要被吸进去似的,他默不作声的放开这人手臂,走远一步,又朝他“哼”了一声。
旁边的栾雨看不下去了,连连给胡霍道歉,拽着连佑离开。
胡霍目送两人坐上那辆撞他的车离开,自己找了一家小饭馆吃了饭,还好这里是医院旁边,受个伤生个病在周围商家老板们眼里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对于胡霍的光临也没有什么可以外的,就是可怜着小男孩长得白白净净,五官又精致好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被人打成这个模样,得得罪了多狠心的人才能这样哟!
晌午一过,日头渐渐地往西方靠近,那毒辣劲儿过去,大家也都愿意出来活动,病人们或是自己,或是通过家人的搀扶,在这周边慢慢的散步,索性这边的绿化做的还不错。
胡霍吃完饭出来坐在树根下的休闲椅乘凉,看着那些在附近散步的病患们脸上或高兴或痛苦的表情,他就会猜,那个人得的是不是重病,是不是举全家之力来医治他一个人,或是只是像花点钱来医院调养一下身子,反正住院能走医保,做一个国家公共财富的窃贼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心里压力。
看到这些人,胡霍回想起爷爷,小的时候,他和哥哥总是调皮捣蛋,爷爷又拿他们无可奈何,有时候他会问爷爷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他和哥哥却没有,爷爷总是会耐心的和他们说,爸爸妈妈在远方挣大钱,一度他总是哭,喊着让爷爷告诉爸爸妈妈快点回来,然而每次换来的只有叹息声。
哥哥总是将他保护的很好,爷爷是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去世的,还来就是哥哥外出工作,将钱存在兄弟两共同的账户里,他才能继续读完高中。可是,他以为很快就会回来的哥哥却就这么消失了四年,除了一张卡,他们再无联系。
刚才还亮晃晃的太阳已经快要接近地平线,天边一片火烧云,看起来颇为壮观,那些出来散步的病人也都陆陆续续的去吃饭了,胡霍一个人在医院附近游走,不一会儿,他就看见一家宾馆,迈步走了进去,虽然他心里有些防备,但是他觉得这是医院周边,应该不会发生中午那种事情。
他进去时,前台小妹还在忙着登记,看来这家宾馆客流量不错,胡霍心里想。
没等一会儿,胡霍就登记结束,来到酒店房间,看起来还不错。
这一天起起伏伏的心情就像他们小时候从迷藏一样,有害怕,有兴奋,最终归于平淡。
他将东西放好,去楼下转了转,他希望看见一些工作机会,毕竟他不能坐吃山空,而且大学即将来临,需要钱。
他下楼时,天已经黑了,这个城市,灯火通明。
霓虹灯就像这个城市的美容师一样,将整个城市的繁华显示出来,让城市里的人自豪,让城市外的人羡慕。只是这五颜六色的灯光掩盖了那些丑陋龌龊见不得光的事物。
胡霍一边走一边留意,顺便看看哪里有租房信息。
看完一圈下来,除了各种服务员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合适的,租房信息是有,不过贵了些。
胡霍自己安慰自己一下,明天再去找找看好了。
回到房间,拉开窗帘,想抬头看一下有没有星星,他已经习惯了这件事,每当他想爸爸妈妈是,他都会看一眼,后来哥哥也失联了,于是这就慢慢成为了他夜晚必做的事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