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看他还算理智清醒,略微放下心来,“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好好看车。”
赵牧一神色放松一点,脸上竟然有了点笑意,“顾姐……我算是知道大家为什么管你叫顾姐了。”
顾盼:???
她刚刚那句话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笑的?
赵牧一用五指作梳,理理头发,“放心吧,我几步路就到家了。”
他转身离开后,走了两步路,又回过头来,神情忐忑地问道,“顾盼,如果我不站出来澄清,让大家都以为日记是你写的,你……真的没关系吗?”
顾盼对着赵牧一笑了,笑容阳光而温暖,让人无法抵抗,“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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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中里,对月考的重视程度,老师一直远远高于学生。
即使已经是初三面临中考的学生,大多数对待月考也就那么个意思——不就是月考吗?又不是中考,随便考考就行了。月考前连特意复习都没有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班主任老师们顾及学生的考试状态,暂时没有管日记这件事,但是身边的同学们可不会顾及这些。
事件飞快地发酵传播,早就成为全年级的爆炸新闻。
早上九点钟开始考数学,直到8点40分,赵牧一所在的第一考场,周围都还是乱糟糟的一片。
“顾盼什么时候暗恋樊宇了?我原先听说她暗恋赵牧一啊!”
“就是……前两天赵牧一不是还在帮她披校服,这一扭头去喜欢樊宇了?”
“这顾盼也太能搞事了吧……之前不是还带头闹事,逼走了六班原先的班主任。然后又是赵牧一、又是樊宇,他们六班新班主任可是教导主任,也不管管?”
“她好像是和樊宇还有赵牧一,走得都挺近,玩儿得都挺好的,不过要是她喜欢的是樊宇的话,那肯定没戏,樊宇喜欢徐子吟,全学校都知道了吧。诶话说顾盼不是和徐子吟关系很好嘛,经常看见她俩同进同出的,明知道樊宇喜欢徐子吟,她还喜欢樊宇,这算什么事儿啊……”
“不是不是,关键的问题是,那之前顾盼和赵牧一算是怎么回事儿?”
“该不会不是顾盼纠缠赵牧一,是赵牧一喜欢顾盼吧……”
“怎么可能,赵牧一怎么会喜欢顾盼。真看不出来顾盼哪里好,成绩也不好,就是个女混混么,长得又不漂亮……”
“啥?!顾盼不漂亮?我感觉顾盼是全年级最漂亮的女生了!”
“顾盼哪里漂亮了,真不知道你们女生什么眼光,怎么那么多人觉得顾盼好看。我告诉你们,只有男生对女生的长相才有发言权,徐子吟那样的才叫漂亮!”
“先不论顾盼的长相,但她身材真是……嘿嘿嘿……”
然后是几个男生连成一片的笑声。
赵牧一实在听不下去了,将笔记本往书桌上一拍,从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上猛地站起身来,径直朝教室后面走去。
“你们背后这么议论一个女生,合适吗?”
正聚在一起八卦的同学们,没想到坐在最前面的赵牧一竟然能听清,而且还特地走过来指责。
“哟,我们声音太吵,影响赵大才子复习了?赵大才子天天学习,也不差这考试前的几分钟吧!”
即使是一考场里初三年级的前50名,也没几个传统意义上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在五中这样的学习氛围中,年级前列的也有不少仗着自己脑子聪明每天晃晃荡荡的刺头学生。
毕竟身边的竞争对手也都不怎么努力,靠着头脑聪明脱颖而出并不难。
当然,也有那种人前装作我从不学习,回家之后埋头苦学挑灯夜战的学生,只是这样的学生,往往看赵牧一更不顺眼。
凭什么他什么都占了?人长得帅、成绩还好,最容易令学生不服气的,是老师对赵牧一和对他们截然不同的态度,凭什么赵牧一就能得到那么多的特权?
恰巧有人开了这么一个对赵牧一毫不客气的头,有几个早就看赵牧一不顺眼的人,就都顺杆上了,“赵大才子这么生气我们议论顾盼,你不会真喜欢她吧……这是要为她出头?”
“那些事情她能做,难道我们不能说?别说我们背后说人,就是当着顾盼的面,这些话我们也敢说。”
“对啊,赵大才子敢当着全校的面为顾盼披衣服,还不许我们议论了?还是赵大才子没想到人家顾盼喜欢的是樊宇,觉得脸上没面子啊?”
有几个对赵牧一心中还挺有好感的女生,没想到话题竟然转向攻击赵牧一,连忙拦了几句,但也早已于事无补。
赵牧一白皙的脸气得通红,然而从来没有和别人吵过架的他,半天也只憋出了一句,“你、你们怎么能这么以恶意度人呢?”
还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监考老师就抱着卷子进来了,围在一起的学生顿时一哄而散,赵牧一也只能走回自己的考位上。
然而气愤、惶恐与懊悔却像是吹气球一样,在心中越胀越大,看着试卷上的题目,一个个字都在他眼前乱蹦,足足盯了好几分钟,才看懂第一道题。
一下笔,因为心中憋着太多情绪,用力过猛,刺啦一下在卷子上划出一道口子。
白纸上的破损,边缘沾着墨迹,看得人更加心烦意乱。
赵牧一索性将笔一扔,俯身趴在桌上,不想管考试的事。
流言蜚语比他想象中更可怕……赵牧一禁不住想,这还是学习成绩最好的第一考场,后面那些考场里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