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什么……她记得靖王不近女色,这王府里一向干净,怎么冒出一颗团子……
“宁国公府的阿妧?!”魏阳侯夫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她依稀记得魏阳侯说起过,说是皇帝最近很宠爱的一颗团子乃是宁国公府上的女孩儿,还是因靖王疼爱她,因此才将她引荐给了皇帝。
这一想到阿妧的身份,魏阳侯夫人的脸色就不对劲儿了,盖因她家爱女周玉如今的脸上还伤痕累累呢。且见靖王这副宝贝胖团子的样子,这给口水喝还给吹凉了些,魏阳侯夫人眼角乱跳,努力了许久,脸上的笑容也撑不下去了。
她多少明白为何晋王要来侯府了。
“殿下这次上门,莫非是为了这个孩子?”谁家孩子被打也不会高兴,魏阳侯夫人就沉了沉脸。
她还没找宁国公府算账呢!
一个南朝庶女,大抵就是给宁国公夫人养着解闷儿的小玩意儿,竟然敢打北朝贵女的脸?
忒猖狂了!
真以为养在宁国公夫人的膝下,那就是宁国公府的长房贵女了?
“不仅是为了她脸上的伤。”靖王先将阿妧脸上的血痕露出给魏阳侯夫人看,见她不自在地往自己的怀里躲了躲,就沉着脸冷冷地说道,“而是你们打了本王的脸!”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满京皆知,这团子是本王家的。”
“这丫头姓林的。”魏阳侯夫人都要气笑了。
“那也是本王家的。”靖王目光冰冷,浑身气势逼人,魏阳侯夫人一下子就撑不住了,瑟缩地退后了两步,看着这高大森然的青年抬眼看着自己,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他劈成两段。
见她畏惧自己,靖王的目光越发冰冷,抱着怀里的阿妧沉声说道,“本王带着她,护着她,满京谁不知道她是本王庇护之下?今日竟然被人在诚王府当众羞辱被打,魏阳侯府当本王是死人?!”
“殿下,她们两个不过是简单地口角,哪里敢冒犯殿下?”
这靖王也太会上纲上线了,魏阳侯夫人简直是被气得不轻。
她顿了顿,就抱怨道,“我家阿玉的脸也被打伤了啊!”
“她的脸,能和我家团子的脸比么?!”
“什么?!”魏阳侯夫人简直就是惊怒交加。
“不只本王,父皇也很喜欢她,素日里常召到宫中去说话解闷。”见魏阳侯夫人的脸顿时就变了,靖王就冷笑了一声,将阿妧手里的茶盏抢过来丢在案桌上冷声说道,“既然侯夫人觉得不过是小女孩的口角,那也不必再担心过些时候阿妧入宫,父皇对她脸上的伤有什么想法。”
他顿了顿,突然嗤笑一声说道,“你家的丫头,竟然有脸妄图攀附本王家中阿妧?她配吗?!她高攀得上吗?!”
他声色俱厉,魏阳侯夫人只觉得一颗心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她忘记了,这林家的小丫头不仅是南阳侯府庶女这么简单。
她是能出入宫闱,是皇帝喜欢得不得了的小丫头。
只这一层,阿妧就比任何贵女都风光显贵了。
她看不上她的出身,可是人家阿妧未必会将她放在心上。
跟何况若是皇帝当真问一句,哪怕这小丫头照实说不添油加醋,这也够魏阳侯府喝一壶的了。且见此刻靖王如此厌恶恼火的模样,魏阳侯夫人就知道完了。
她的长女,哪怕再优秀可爱,只怕靖王也不会看中她了。
最疼爱的yòu_nǚ,这一回算是毁了她姐姐的姻缘了。
“殿下,殿下见谅,阿玉一时心直口快,可是她不是有心的。”魏阳侯夫人唯恐靖王在皇帝面前告状,虽然见那胖团子躲在靖王的怀里探头探脑,她也没有时间计较了,只一边抹着满头的大汗一边急切地说道,“阿玉年纪小,说错了话,因此,因此大大得罪了林姑娘。魏阳侯府愿意赔罪。”
她只怕皇帝日后对魏阳侯府的家教生出什么不满来误了侯府男人女人们的前程。
“阿妧一向心宽体胖,并不计较你们这些冒犯。”靖王见魏阳侯夫人服软,外头宁国公正呼哧呼哧进来,就敛目冰冷地说道,“只是本王很不高兴!侯夫人,一个孩子能说出那样的话,什么狐狸精,不要脸,你若是说她没有听贵府之中人说起乃是自己想出来的,就是当本王是个傻子。本王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听不听由着侯夫人。阿妧是本王庇护的孩子,谁敢伤她,不论伤多少,都是在跟本王作对,本王绝不会放过他。”
“我明白。”魏阳侯夫人苦涩地说道。
阿妧一个看不出什么,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姑娘,可是她的靠山太硬了。
一旦碰了阿妧,就是和靖王结怨,实在是令人头疼。
特别是……
宁国公怎么也跟着来了?
见宁国公竟然也出现在魏阳侯府,魏阳侯夫人就越发为难。
虽然这宁国公是个出了名儿的废物点心,可是不代表这宁国公是个好欺负的。
他两个弟弟一个比一个难搞,也是出了名儿的硬骨头。
说起来,宁国公与这阿妧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己本身都很寻常,可是后头都有惹不起的人。
因此,见宁国公凑到了靖王的身边跟着狐假虎威,魏阳侯夫人只恨不能将周玉给叫出来重新赔罪了。然而她也是机敏的女子,自然明白自己是叫靖王杀鸡儆猴了。
她满嘴的苦涩,知道周玉出不出来都是同样的结果,因此也不叫女儿出来受委屈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