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边的山比较陡,也没有人住那块儿,所以灌木野草特别多,光是腰高的黄草就阻挡了两人的步子。幸好段老头早有准备,他从家里带出来了把镰刀,一手捋着草,一手拿镰刀往底部一割,不一会儿就弄出了条小路。

但地上的雪还是让路不好走,姜杜白和段老头也不敢太往上,只能在平一点的地方找点小树砍,尽管这样也是不容易,等到砍完两堆木头,太阳已经下山了。

到家门口,看见杨土和几个小孩在平地上玩,段老头搁下柴火走过去问:“土子,春花找来回了嘛?”

“找她干啥,我妈说不找了,找回来丢人!”杨土对姜杜白还有点顾忌,说话声音都不敢太大。

“哎呀这怎么丢人了,她不是你姐姐嘛,你这个孩子……”

没想到小孩会说出这样的话,段老头恨铁不成钢,那头小胖子就又嚷嚷起来:“她就是个怪物!才不是我姐姐,嫁人都没人要,我妈怎么没打死她!”

姜杜白:“……” 这小孩是脑子被驴踢了嘛。

“造孽啊!”

段老头摇摇头,没有再理几个小孩,春花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听话又懂事,怎么命就这么苦呢。

难道老天没有长眼,看不到人的好嘛。

变故

之后过了几天,杨家的人就不再找杨春花了,一家人早起早睡,吃吃喝喝,薛秀菊还经常带着儿子出门到街上逛逛,一点也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或许在他们一家人的心里,本来就没有杨春花的位置。

只有段老头时不时还会念叨几句,吃完饭不再整天待在家里,棋盘也不碰了,得了空闲就会出去溜达溜达,姜杜白知道,他是不相信这么个小姑娘突然就没了,想说不定哪天就能碰上。

元旦这天,在山上待了一个冬天的段家父子居然下山了。

因为路上的雪并没有化干净,姜杜白根本没有想过,所以当兔子帽的小孩站在他面前时,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讶:“小真,怎么来了?”

段真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雪化了,我和爸爸下来换点青菜。”

在山上待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家里连一片菜叶也找不出来。

“我们家还有很多白菜和萝卜。”屋后的菜地够大,他和段老头去年种的萝卜白菜一冬天才下去了一个角。

“爸爸去村长家了。”段真有些不好意思,“村长家地多,有很多吃不了的青菜。”

这话不假,想来段林也是不想占段老头的便宜,所以才会直接去找“老客户”。

姜杜白拉着小孩去屋里坐着暖和,又给他泡了一杯热糖水,里面的硬糖还是段老头上次拿回来的那些,一个不吃一个又咬不动,最后折中想了办法泡水喝。

“甜的!”果然,小家伙刚抿了一小口,就发现杯子里水的不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里面有加糖。” 姜杜白解释说。

问了一下这一个月来段真在山上的情况,大雪封山,父子俩几乎没有出门,除了每天打扫院子,剩下的时间就待着屋子里烤火写字,只有除夕那天段林才出了一次院门,去山上的一个石头泉打水。

打水的地方不远,但和小屋也隔了一段距离,段林拿着铁锹,走一步铲一锹,硬是从白雪皑皑中打出了一片黄黑的土地。

段真脸上有些迟疑:“除了练字……”

“怎么了?”姜杜白不解道,然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没事,不方便说可以不用说。”

段真鼓着脸着急:“没有不告诉你,就是,就是杨春花在我们家……”

杨春花?

“我们在泉子旁边看到的她,脸冻得发青,裤子上全是血,人也晕晕乎乎不清醒。后来我们把她带到家里,爸爸说不能随便看女孩子,所以我也不知道她的腿怎么了,再后来打算下山告诉你们,然后杨春花就醒了。”

姜杜白点点头,让段真接着说。

小孩抱着杯子,神情愤怒:“杨春花求我爸不要告诉别人,她说是自己逃出来的,因为薛秀菊想杀了她!”

人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反正此刻姜杜白是被消息给炸得脑袋发晕,他不由得用仅存的理智思考,难道薛秀菊真的要杀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杨春花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在没有见到本人的情况下,所有的想法都只是猜测,姜杜白揉揉眉头,看向突然就卷入一场风波的小孩:“她一直在你们家?那她身上的伤……”

“嗯,最近化雪所以才能够下山,也不知道她怎么爬上山顶的,伤应该是好了,因为她没有开口。”其实段真是不喜欢杨家人的,可是和杨春花生活了几天后,他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杨家人都和薛秀菊一样血口喷人。

事情没有讨论出详细,姜杜白便不在追问,而是突然想起自己买的东西:“我买了件礼物……”

一边说一边打量段真的脸色,果然在听到这句话时,小孩不自觉坐直了身子,他突然就起了戏弄的心思,叹息道:“怕你不喜欢,我都不敢拿出来了。”

“不,我喜欢!”

“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喜欢?”姜杜白挑眉。

段真红着脸小声说:“只要是小叔叔送给我的我都喜欢。”

说完还把头低下,模样像极了害羞的小媳妇。

姜杜白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给你拿来看看。”

小年过后,他就把买来的纸笔放进了柜子,家里万一还有老鼠,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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