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阳满意了:“最近搞廉建,上面下来的人不少,把我爸累得够呛,妈妈时常一个人在家里挺空虚寂寞的,咱们是应该多回去看看。”

“哪有这样说自己妈妈。”谢柔斜他一眼:“什么空虚寂寞。”

“你这小脑袋瓜还能不能纯洁了?”韩定阳反咬她一口,手摸到她的臀部,捏了一把:“欠收拾是吧?”

“阿定,你这边忙了吗,我想回家。”

“还有一点,刚刚被学姐打断了一下。”

“那我等你做完。”

谢柔乖乖地在他的书桌边坐下来,随里抽出一本书来翻阅。

韩定阳做回旋转椅边,继续写代码,倏尔,谢柔想起什么,抬头问:“学姐找你说什么?”

韩定阳正要回答,谢柔连忙又道:“算了,还是不要打扰你,你快写。”

韩定阳见她这纠结的小模样,笑了一下:“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醋她。”

“谁醋了,你数数大一到大三,喜欢你的女孩,拍起来可以绕操场三圈,我还能挨着醋。”谢柔闷闷说完,又连忙道:“不说了,你快写,我不打扰你。”

韩定阳刚好也碰到一点麻烦的地方,弄了将近半个小时,又看了看边上专注看书的谢柔,索性将键盘一推,伸个懒腰:“算了,不写了,咱回家。”

韩定阳取下外套穿上,谢柔走过来帮他整理衣领,说道:“你还是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吧,别一天又推一天。”

“不写了。”韩定阳似乎很坚持。

走出图灵楼,雨已经小了很多。

街道反射着路灯湿漉漉的光芒,一阵风过,微冷。

韩定阳将谢柔圈进自己的大衣里,跟她同撑一把伞,路过便利店的时候,韩定阳走进去买东西。谢柔站在门边等他,出来的时候问道:“买什么?”

韩定阳将一块巧克力递给她:“心情不好,吃点甜的。”

“你怎么...”

怎么看出来的。

韩定阳笑说:“就你那小样,开心不开心都挂脸上,瞒得过谁?”

谢柔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其实...”

“回家再说吧。”韩定阳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回家慢慢跟我说。”

“好。”

谢柔看到他另一只手里似乎还有东西,偷偷地装进包里,她伸手去捡,韩定阳没有让她拿到。

“你还买了什么?”谢柔抱着他的手臂想要一探究竟:“还藏什么,给我看看?”

韩定阳手捂着包:“没什么。”

她的好奇心起来:“肯定藏了,给我看看。”

韩定阳无奈地从包里抽出手,手里有一盒红色的冈本。

谢柔的脸,“刷”地红了,讪讪地松开他的手,韩定阳坏笑着将盒子塞进她的手包里,说道:“家里没存货了。”

-

谢柔和韩定阳是大三的时候开始同居,他们租住的小区距离学校不远,又离市区挺近。虽然谢柔已经完全没有课了,不过韩定阳总归每天还是要回学校。

谢柔的寝室里的东西没有搬,主要她不敢跟谢谨言说已经搬出来跟男朋友同住了,以谢谨言那性子,估摸着得杀过来把韩定阳揍一顿。

所以有时候老哥过来查岗,谢柔还是要回寝室装装样子,周末得空了,也要回哥哥家里住两天。

家里装修布置都很清水,因为房子是暂住,所以没有必要精装修。不过韩定阳还是把整个家收拾得妥妥帖帖,看上去干净素雅,谢柔觉得缺了点家的味道,于是买了好些家具家电回来,说以后结婚住新家了,还能用。

半年来的添置规整,这样一个温馨的小家便初具模型了。

同居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小半年之后,谢柔才渐渐发现,她以前所认识的韩定阳,只是韩定阳的冰山一角。

抛开了她所有的崇拜与爱慕的光环之下的韩定阳,是最真实且鲜活的韩定阳。

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会哼歌,轻快的小调子,谢柔也听不出来是什么。在外面,韩定阳是特爷们仗义的首都汉子,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娇一下子,累着了,回家往沙发上一瘫,死都不会动弹的那种,直到谢柔把饭菜递到嘴边了,他才会眨眨眼睛,撒娇耍赖要谢柔喂他吃饭。

不过这种情况发生次数不多,因为谢柔平时工作也很忙,大部分的时间,家里的家务和做饭是韩定阳一人承包。

他总是说,无论多忙,总归还是要回家吃饭的,因为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要在一起吃饭。

中国人关于“家”的情结,在韩定阳的心里似乎格外看重。所以谢柔忙的时候,他就要回家做饭,有时候谢柔实在赶不回来吃,他也是要给她送过去。

韩定阳并不完美,他脾气燥,有时候太累了或者被一个问题纠缠着,会没有耐心,甚至发点火。一开始谢柔还会跟她杠几句嘴,不过后来摸清他这狗脾气之后,她索性也学聪明了,不再硬碰硬,就跟他委屈,只要她一委屈,甭管谁对谁错,那都是韩定阳的错。

韩定阳哄媳妇很有路子,谢柔吃他这一套,上瘾,没救。

房间只亮了一盏淡黄色的壁灯,光线黯淡。

韩定阳在阳台找到了谢柔,她穿着一件单薄的长版衬衣,裤脚落到腿根处,她身材从来不是丰满型的,这些年因为有意的控制饮食,越发纤瘦。

天空阴沉沉,时而有微雨飘进阳台,沁在冰冰凉的皮肤上。

远处的灯火阑珊将她的背影衬得更加黯淡,她与黑夜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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