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知道。

只是在这样一间安静的屋子里,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所以这样一声,显得很响。

阎修抬起头,反应很强烈,他的眼睛猛地盯住苏白晓,像鹰隼,确定了目标之后,便怎么也不会撒手。

苏白晓后知后觉的惊醒,他发现自己做了件大事,天大的事。

而现在,天就快要塌下来了。

他是疯了才会这样做,可他现在就算装疯也救不了自己了。

苏白晓不敢看阎修,好像自己一旦对上他的目光,就要被对方的目光吞噬掉,他的眼睛乱瞄,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做,然后掩耳盗铃一般,把手藏在了背后。

这种拙劣的掩盖方式,在阎修三岁的时候,就已经不这么干了。

可苏白晓不仅做了,还慌慌张张,仿佛闯了大祸一样。阎修看着他,忍不住想,对方不过是打了自己一巴掌,这种事他上辈子不是经常做吗?

不过这次倒是不疼,非但不同,反而有点痒,阎修偏偏头,苏白晓禁不住一颤,脸色也白了不少,没了之前那种清透的粉色,让他的思绪一下子清明不少。

果然只有三分钟胆量,打完就不认人,真叫人遗憾。阎修见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勾起他兴趣的了,便将打扫的碎屑拾起,说了句“打扰了。”就离开了这间屋子。

关上门,冷空气袭来,冲淡了鼻翼间细腻的甜味,他抬起手,在那半边脸上触碰了一下,残存的触感还有,却没有温度。

因为他本身就是冷的,冷心冷血,冷言冷语,就像一块冰,即使有一点点热度,也会在靠近他之前全部磨灭殆尽,伤痕亦是如此。

只是……

“苏、白、晓……”他反复念着这个名字,禁不住想:“这到底是不是你搞得把戏呢?”

*******

阎修走后,苏白晓彻底失眠了。

他躺下,再坐起来,再躺下,再坐起来,如此反反复复几次,他终于承认,自己因为打了阎修一巴掌,导致精神太过亢奋了。

他第一次打人,完全没有传说中爽爽的感觉,他只觉得全身都难受,甚至比被打的阎修还难受。

看来他当不了抖s。

苏白晓感觉自己现在丧气满满,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试图让现在这种心情得到舒缓,可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他停止了回忆,开始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他先观察了一下这个房间,面积很大,该有的东西全都有,不该有的也有,如果苏白晓没猜错的话,原本的“苏白晓”一定是整日待在这里。

苏白晓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他宅在家里,一定会刷刷手机看看电脑,可而据他所知,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连通的东西,仅存的电话也只是内部连线而已。

可是这个世界的科技很发达。之所以没有这些电子设备,不过是余亦珊担心苏白晓通过这些东西与外界联系,引起不必要的的麻烦。

如此一来,能打发时间的东西就只剩下书和玩具了。

玩具显然是不可能了,“苏白晓”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还像小孩子一样喜欢玩玩具,更何况那堆玩具……

苏白晓看了眼可爱粉嫩的洋娃娃和玩偶,嘴角抽搐,他觉得原主再变态,也不会喜欢玩这种东西,所以他调转了方向,走到了书桌旁。

书桌很整洁,整洁的有点过度,好像这里只不过是个摆设,从来没有人用过。苏白晓拉开凳子,看见了桌子边缘的磨碎,才终于敢断定,以前的“苏白晓”应该常坐在这里。

只是收拾的这样整洁,未免有些强迫症了吧。苏白晓也很爱干净,相比其他男生,他的房间也算是整洁,可和这个人的相比,那根本是比不了的。

倒是和原书中的性格相符。苏白晓没有继续往下想,只草草扫了一眼,便开始翻找抽屉,然后他发现,这抽屉里的东西虽比桌面上多了点,可也摆放的异常整齐。

这里面有一些书写用品,一沓信纸,三只钢笔,一瓶墨水。笔是用过的,这个能看出来,墨水也一样,只剩下半瓶,看来他应该是经常会写一写东西的。

苏白晓把这个抽屉推回去,又继续往下翻,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把整个书桌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然后……一个字都没看见。

可是纸和笔都用了,他怎么可能一个字没写过?苏白晓猜测对方是写了什么,却又不肯让人知道,所以才给藏了起来。

可他到底写了什么?又给藏哪去了?

再找找看吧。苏白晓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刚好看到一排排整齐的书,他灵光一闪,会不会是给夹到书里了?

可是他一本本的翻,把书倒扣过来,也没见什么夹页,最后翻完之后,书倒是堆成了一座小山。

苏白晓沮丧不已,看着这堆乱糟糟的书,又觉得心烦,根本不想整理,他忽然就很佩服之前这位,小小年纪,既有如此毅力。

自我调侃了一会,苏白晓便随手拿出来一本来看,这些书都厚的像块砖,不过都是中文,他能看懂,只是里面的字却印的密密麻麻,稍一分心就跑神,他没那个耐心,快速翻了几页,翻到了为书籍配的插图。

看样子是人的器官,苏白晓回头再看书名,抛开一大串前缀,才知道这是本解刨学。

而上面还有对方的标注。

苏白晓感到头皮发麻,他一连翻看了好几本,只觉得自己像一下子堕入冰窟,全身都冷得发抖,这人根本就不是对医学感兴趣,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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