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白昕玥这是在为火炼大人拉拢势力。”
白昕玥明确表示了水晶坠子的归属者乃是火炼,从这一点来分析,缇娜夫人得出的结论应该很准确。只是,四小姐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白昕玥煞费苦心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最终竟然只是为了达成如此单纯的目的。
整理了一下手上掌握的情报,四小姐选了几个最能代表白昕玥手腕的例子,向缇娜夫人概述了一遍。
尽管已经有了先入为主的判断,但四小姐摆出的这几个故事还是给缇娜夫人带来了不少的震动。话说回来,她原本对于自己的自己的结论也并非就是十足十的确定。“的确,白昕玥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回想一下今天整个谈话过程,前后也存在很大的不一致。”
在蔚云非身边的时候,四小姐能够保持沉默的情况下,一个字都不会多说,但此刻既然是与同伴讨论问题,她的话倒也多了几分。“我怀疑,白昕玥前面温吞的表现都是故意,他只是为了最后这几句话做铺垫。以他近日在妖委会中的经营来看,此人野心不小,现有的势力根本不能满足他,而我们的组织成了他下一步的目标。”
若是从价值的角度来衡量,这个妖兽组织的确有资格获得白昕玥的青睐,别的不说,光是这个组织存在的时间便足够让任何一个野心家垂涎。想想看,经年累月的积累,组织手上掌控了多少价值连城的情报,又在各处安插了多少类似于四小姐这样的暗桩?!
无论是对白昕玥此人的分析,还是对于自身组织的描述,四小姐的说法都没有夸大其词,这是实情,是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的实情。
要说缇娜夫人一点儿都不担忧,那肯定是骗人的,只可惜担忧终究不能解决问题。在别无选择的前提下,最后她只能说,“要不先静观其变吧,看看白昕玥是否会将水晶坠子归还给火炼大人。”
缇娜夫人此言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如果坠子还在白昕玥的手上,组织便继续冷眼旁观,即使有违信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可如果白昕玥真的能够言出必行,将信物交给更合适的人——火炼,那么组织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蛰伏下去,也应该尽最大的力量协助新主人才对。
能够让缇娜夫人说出这句话的原因,还有一点是来自于她个人的心情,不管怎么说,今天的谈话中白昕玥当真没有动用信物来压制她们,甭管白昕玥在这背后是不是还有更深刻的算计,但是这行为本身还是让她不得不领了这份人情。
四小姐眉头紧皱,对于同伴的建议,没有任何表态,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
先观望信物的归属,然后再决定己方的行动——缇娜夫人所表达的,说穿了正是这个意思,完完全全就是骑墙派的做法,用“阴险”一词来形容都是半点儿也不过分的。在此基础上,四小姐当真很难再找出出别的更加过分的做法了。
之前白昕玥毫不留情的当面诘问她们,大祭司是否已经背叛了皇帝?而她们的组织是否也同样背叛了自己的族人?倘若她们真的连火炼的身份都不予以承认,那岂非自堕身份?
在这片沉默之中,缇娜夫人又劝了一句,这一次则是从组织自己的角度出发,“如果实在下定不了决心的话,那我们便相信未希小姐的判断吧。当年,大祭司将信物托付给了未希小姐,这么多年东西一直被她妥善保管着,直到现在才给了火炼大人。我想,肯定有充足的理由让未希小姐做出这个选择。”
把该说的都说完之后,缇娜夫人略微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四小姐说一个字,知道她这是表示默认了。这件事的处理方法,算是就此定了下来。
“对了,你今天出来这么久,蔚云非那边没问题吗?”缇娜夫人是处于真诚的关心,她们虽然是志同道合的同伴,但彼此承担的任务不同,即便是一句听起来来寻常的问候,也并非随时随地都有机会说出来的。
“没关系。近来妖委会有大事发生,蔚云非忙他自己的事都来不及,根本没有闲心管我的行踪。”以蔚云非那堪称变态的控制欲,四小姐要离开其眼见范围独自行动,实属不易。不过听她这个说法,大概蔚云非当真自顾不暇,才让她得到这么好的机会。
“你辛苦了……小心一些……”搜肠刮肚了半晌,最后缇娜夫人也只能找出如此苍白的两句话,除了这些之外,她当真不知还能给出什么实质性的建议。
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人人都懂,况且蔚云非这样的人连虎都算不上,他应该是一匹狼,一匹狡猾奸诈、残忍血腥的狼。四小姐在蔚云非身边度过的每一天,每一分钟,乃至于每一秒,是怎样如履薄冰的状态,缇娜夫人清楚,而她们别的同伴,多多少少也清楚,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们依旧爱莫能助。
四小姐点了点头,“知道。”她的回应如此平淡,仿佛对自己恶劣的处境并没有太多的感想。也不知是不是煎熬的时间太长,早已习惯和麻木?也或者,对于自己的未来,四小姐早已下定了某种决心。
至于四小姐所说的妖委会即将发生的大事,很快掀起了一阵剧烈的狂风。像蔚云非这种,一早便已经在策划,打算利用这个乱局攫取更多利益的人,不用说肯定被卷入其中。就连白昕玥,关注的重心本不在此处,但依旧身不由己。
白昕玥原本还在考虑要对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