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祭祀就是明天了。”
看完这封不长不短的“信”,火炼的脑子差不多已经成浆糊了。里面的信息量实在太多,哪怕他脑子运转的再快,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理出前因后果。
说起来火炼也在“梦境”中看过许多过往的画面,既然时候自己亲眼所见,理所当然也就深信不疑,可是这信里的内容,却轻而易举的推翻了火炼曾经的许多认知。
最让火炼在意的,还是那个所谓的“他”,究竟是谁将受刑的大祭司救了下来?连系前言后语,那个神秘的救命恩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曦冉本人。
的确,这个疑点应该十分重要,也让火炼绞尽脑汁,在脑海中一一列出“救命恩人”的候选名单,在这些名字的后面挨个儿标注上可能性的程度。
让火炼无语的是,无论他从哪个方向来考虑,白昕玥都毫无疑问榜上有名。不为别的,就为能力那一说,大祭司也惊叹于救命恩人的力量之强悍,而当时那位人类的统帅白将军,应该是够格的。不要忘了,他从少年时代便被皇帝曦冉养在身边,悉心教导,其力量早已超越了寻常妖兽。
火炼没有想到在这堆手札中竟然还藏了这样一个命题,早知如此难解,他兴许就不会拆看这堆东西了。如今倒好,想得过于出神,都没有注意到手边的油灯,摇摇晃晃半天之后,倏的灭了。
幸好火炼犯傻还不算彻底,毕竟身处敌营,再怎么大大咧咧,总还是要保留一丝警惕。陡然降临的黑暗在他的这根神经上狠狠一刺,骇得火炼差点原地跳了起来。他克制住自己的行动,暂时保持了绝对的安静,侧耳凝听之后,确定没有别的动静,黑暗只是因为油灯烧光了储存的燃料。
自己把自己吓个半死的火炼,吁了一口气,手指一弹,点亮了另外一盏油灯。
箱子里还剩下最后一件东西,被压在最下层,火炼将之捧了出来——扁平的木盒,分外眼熟。
当日劳师动众,不仅有他和白昕玥,还专门请了未希带路,就连庄锦和路狄亚都前来助阵,一行五人也算得上战力彪悍,他们不约而同的暂时放下了各自的立场,只为了前往乐园岛秘境取那一份“妖兽文书”。谁曾想,一番辛苦之后竟然只得到一只空盒,重要的内容竟然被人捷足先登。
认为早已与文书失之交臂的火炼,对此早已不报任何期望,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一模一样的木盒。不得不说,他还是有几分惊喜的。
据说,大祭司除了负责祭祀典仪相关的事务之外,也要为本族占卜吉凶祸福。如果说灏湮早已预料得到数千年后的变故,因而专门准备了一份复制品藏于此处,那么对她的未雨绸缪,火炼当真要表示几分钦佩。
既然能够失而复得,火炼多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半分犹豫都没有,伸手就去开盖子。只要这里面的东西真相大白,再多的谜题也可以迎刃而解了。
咦?怎么打不开?!
自打吃完饭展开行动开始,就一直顺风顺水的火炼,还当真没有遇到过什么阻挠,连虚空一族独有的石门都轻易开启了,居然在这小小木盒面前被阻了进程。
火炼不敢置信,倘若说这木盒就是曾经那一个的复刻品,由彼及此,开启时也应该同样不费吹灰之力才对。意料之外的障碍让火炼无从下手,他不由揣测——莫非是因为上一次交付文书的方法失败了,所以在备用的手段上灏湮才多留了一手?
这似乎也说不过去呀。用精血作为辨认的依据,还有什么办法比这个更加保险?头次涉足乐园岛秘境的时候,未希也曾经说过,既然东西是给火炼的,也只有他的血才能管用。所以无论怎么想,灏湮都没有舍弃这个法子不用的道理。
既然确定了这一点,火炼接下来要做的正是弄明白偏差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也倒也并不困难,将两次开启木盒的过程进行一一比对,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
随后,答案便在那里昭然若揭。想一想都觉得有些荒谬,但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别的解释。
用来开启木盒的精血还不够,尚且差了一滴,不是他火炼的,而是……白昕玥。
当日因为未希的算计,硬是让白昕玥在祭台上献了一滴鲜血,很难说清随后一连串的影响是出自巧合,还是那外表稚嫩内心沧桑的女子早已有了计较,说不定未希一开始便知晓木盒的秘密,才会步步算计。
这个木盒的设计者应该是灏湮吧,或许因为她与未希私下有几分交情,所以将这东西和那一摞手札托付,这个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灏湮的用意,倘若非要两个人的血才能将木盒打开,大祭司在这其中究竟算计了什么?
又尝试着去开盒子,这一回火炼甚至用了几分蛮力,然而严丝合缝的盖子仿佛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
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火炼只好故技重施,将木盒揣进兜里,与先前那张记载了契约种种的纸张搁在一处。他拍了拍口袋外侧,苦中作乐的想着,幸好需要带走的也就只有这么两件,不然的话,他便是在身上背一只麻袋都怕是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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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回归乐园岛,火炼当真恍如隔世。他本来一直以为与这里相关的一切都是被迫加诸在肩上的重担,这一次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到坟墓里走过一遭的关系,居然顿悟了,就此生起几分故土难离的滋味。
离开妖委会总部的时候,火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