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房钱而已,季达明由着伊默把攒下来的铜板塞到抽屉里,只是他没想到,伊默用这些钱买了一坛酒。
给他喝的酒。
“什么意思?”季达明接过酒坛愣了愣。
伊默很是不好意思:“给你喝的。”
“家里有酒。”他把伊默抱在腿上搂着,“这钱你存了很久吧?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东西?”
“达明,今天是你的生日。”伊默抬眼望着他羞怯地笑,“我……我的工钱只够买一小坛,但这是店里最好的,老板特意留给我的。”
伊默眼里有光,期盼的神情勾起了他的某种yù_wàng。
那晚季达明喝光了酒,也把伊默吃了个透。
他从回忆中抽身,一回头,不期然撞进了伊默清明的眸子。
“达明,你在想我。”伊默说得很笃定。
季达明眉目柔和:“嗯,想你。”
伊默开心了,披着毯子坐起来对他招手:“来这儿。”
季达明从善如流,坐到床边给伊默亲,伊默糊了他一脸口水颇为满意,终于注意到了床头的红烛。
“咦?”伊默凑过去瞧,“怎么是……”
“都点了好些天了。”季达明靠在床头叹气,“小默,你也太迟钝了点。”
伊默爬回来:“不算!”
“什么不算?”他戳了戳伊默气鼓的腮帮子。
“点了红蜡烛也不算入洞房!”伊默抱着季达明的脖子干嚎,“吃掉才算!”
又闹上了。
“我的小默哎……”他无可奈何地捂住伊默的嘴,“晓得了,别喊那么大声,李婶和陈五在外头等着放炮呢!”
伊默难得没有害羞:“就喊。”
季达明瞬间妥协:“喊吧。”
小狐狸铆足了劲儿,脸涨得通红:“达明是我的!”
“是你的。”季达明忍笑亲过去,墙上的钟在提醒他们新年终于要来了。
伊默急不可耐地系好纽扣,扯着他往屋外跑,陈五正满屋子找火柴,跑得满头大汗。
伊默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包:“陈老板,用这个。”
季达明的眼睛都看直了:“你哪来的火柴?”
“放……放炮竹……”伊默心虚不已,缩着脖子往屋外蹿。
他伸手就把人捞回来:“小默?”
季达明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伊默被他惯得都敢偷偷藏火柴放炮仗了。
眼前忽然攒起一道亮光,紧接着灿烂的烟火绽放在公馆上方。
“坏了……”季达明暗自懊悔,光顾着教训伊默,他都没放人去看烟花,伊默又该生气了吧?
可是伊默没有,小狐狸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然后在季达明错愕的目光里,扑上来亲吻,两条腿毫不犹豫地盘在了他的腰间。
“达明,你眼里……”伊默亲得喘不上气,寒风在他们身旁呼啸,可呼吸是滚烫的,“你眼里的烟火比天上的好看。”
季达明的耳根烧得通红,好在伊默晚上看不清。
他想象不出来自己眼里的烟火是什么样的,有夜盲症的伊默应该看不清才对。
“达明呀,你有多爱我?”小狐狸的尾巴翘到了天上,捏着大尾巴狼的爪子乱晃。
大尾巴狼不说话,但在心里崩溃地表白:“我好爱好爱你啊。”
季达明说不出口的话,伊默好像听见了。
“肯定像我爱你一样。”伊默信誓旦旦地靠在他怀里,“你不说我也知道。”
烟火像是怎么放也放不完,伊默看得脖子都酸了还舍不得回屋,打着哈欠催陈五继续放。季达明想着除夕夜不能扫兴,便纵容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伊默肩头,与他站在满是硝烟的院子里看烟火。
那些璀璨的光芒稍纵即逝,单看时很孤独,可当天幕上满是绽放的火光时,便是热烈了。
季达明不由自主联想起伊默的表白,单纯又直接,轰轰烈烈地烧过来,烫得他无从招架。
“达明。”伊默牵住了他的手,“你……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季达明不爱做关于“永远”的承诺,毕竟当下比虚无缥缈的誓言重要,可话是伊默问得,他自然应允:“对。”
伊默挠了挠他的掌心。
烟火一直放到后半夜,季达明抱着伊默回屋,走到半路伊默就睡着了,他习以为常,脱下衣服与伊默一同睡下,第二天一早把李婶的红包藏在枕旁,而他自己要给伊默的却藏在了口袋里。
年初一,公馆门口全是来拜年的车马。
季达明随意应付,只留了顾家的两个兄弟。李婶早早在后堂支了桌子,摩拳擦掌等着摸牌。
顾天胜万般无奈,倒是他弟弟坦然坐下,悠然自得地喝茶。
“达明兄,我老输!”顾天胜唉声叹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季达明装惊讶:“天胜兄,年初一不能说‘输’这样的晦气话!”
顾天胜气结,坐下摸牌。季达明也跟着坐下,刚好凑齐四人,他看着垂头丧气的顾天胜于心不忍,凑过去耳语:“当逗老人家开心,只喂牌就好。”
顾天胜的脸色这才好些,专心致志看起牌来。
此时不过八九点钟的光景,伊默还没醒,他们却已打了三四圈,顾天胜果然手气差,输给李婶好几张钱票,好在他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也乐得逗老人家高兴,于是牌桌上其乐融融,唯独站在一旁的陈五急得抓耳挠腮。
陈五打牌爱透底,李婶不肯带他玩儿。
又打了一圈,卧房里传来伊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