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终于肯直视我:“不想杀人和不杀人完全是两种概念,不想杀人并不代表不去杀人,恰恰相反,有的时候‘不想’这种念头越是强烈,身体越是不受控制要与大脑抵抗。。。很矛盾吧?可是人本来就是矛盾的不是吗?也许你也有这样的体会,当你越是告诉自己不能接近一个人,你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试图更加接近他,想亲近他,可是理智却告诉你不能,于是你会很痛苦,你觉得自己好像病了,这就是心病了。。。”

说到后来他有些激动,嘴唇微微颤动,眼睫没有规律地眨着。

“您还好吧?”这回换我担心他了,“您可是专业的。”

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恢复了职业性的表情。

“您说得没错。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请按时服药,另外多出去散散心,也对健康很有帮助。。。今天就告辞了,我明天上午再过来。”

尽管对他情绪的波动有些担忧,但这不并影响我对他的信赖,他对病情的分析倒是头头是道,所以我决定听从他的安排,按时服药,到花园里散步。

安东尼奥的花园很大,很大,有森林,也有湖泊,还有专门的猎场。

虽然快到冬天,花园里的植物不再有生机盎然的景象,但泥土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踩上去很舒服,再加上清远蓝天作背景,青黄红相接的树木与树叶错落有致,秋风萧瑟,秋叶纷飞的景象很容易让人触景生情。

我刻意把地上的树叶用脚翻弄起来,上面一层是干爽的,而下面一层与泥土相接的地方就很湿润,看来大自然也很聪明,用这种方法,树叶和泥土都保持了更长久新鲜的生命。

“嗨——皮耶罗——”

远远地我看见维托在向我挥手,与他一起并肩的是强尼,他们的都穿着厚厚的咖啡色毛外套,款式颜色一模一样,对于这样的默契我稍稍有些惊讶。

“嗨,维托,嗨,强尼。”

“真是巧皮耶罗,难得见你出来散步呢。”

维托依然温和地笑着,而强尼仍习惯地板着面孔,冷冷地看着我。

“啊,是克林医生,他建议我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会对治疗有好处。”

“希望你不要半夜跑出来散步才好。。。”

“强尼!”

强尼冷冷地插了一句,维托则狠狠瞪了他一眼。

对于他的讽刺,我一笑置之,维托却急于为他辩解:

“强尼的意思是,他希望你尽快恢复健康,他一向不善于表达,皮耶罗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点点头,与他们告了别。

与我这个相处多年的哥哥相比,维托更像兄长,而强尼似乎也很听他的话。

我忍不住回过头又看了他们,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但维托显然对他方才的无礼还在喋喋不休,强尼却不耐烦说了什么,维托就快步向前走,强尼追了上去揽住他的肩膀和腰。。。

当我回到家里时,克蕾丝刚从市中心回来,她风尘仆仆地,采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衣服、食品、珠宝、化妆品,装饰品。。。甚至还有家具。

她大汗淋漓地指挥着佣人们把货物从卡车上搬卸下来运到房间里,见我回来了,兴高采烈地扑了上来,强硬地在我脸上啄了一口。

对于她的过分亲热我总是唯恐避之不及,即使是兄妹,这样的见面方式也太火辣了。

我推开她警告道:“克蕾丝,即使我们是兄妹,我也不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她撅起嘴嘟囔着嘀咕:“都说是兄妹了,有什么大不了?以前都是这样。。。”

“维托回来了吧?你毕竟是有丈夫的人,还是保持些尺度,让维托看到了会怎么想?”

迫不得已,我只好用维托当挡箭牌。

“哼,他呀。。。”她撇撇嘴,很不屑,“他就像个植物人,除了强尼,对任何事都无动于衷,包括我在内。。。皮耶罗哥哥,我们不说他了,这次我也给你带礼物了。”

她跑到过一堆纸袋里翻弄了半天,拿了两袋出来炫耀:

“蒙特利的le hoyo系列雪茄,法国拉图庄顶级红酒,都是你的最爱。”

对于她投我所好的讨好,我确实动了心,但是我忽然想起了克林的话,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给他的治疗设置障碍。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医生建议我最好不要再碰烟酒,这样对我的健康没有任何好处。”

她很失望,仍举着纸袋着挑了挑眉毛说:“哼,你戒得了?”

我坚定地点头,坚持不接。

“好吧,我给你留着,等你想要的时候就找我来拿。”

晚上用完了晚餐,安东尼奥详细询问了我的病情就带着强尼维托和乔治上了楼,在他的书房里商讨我暂时不知道的所谓的生意场上的事。

至于为何不让我加入,养父自有他的道理:

“皮耶罗,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适合再给自己增加压力,所以在你完全痊愈之前,首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你是我的左膀右臂,我巴不得你快些好起来好帮我的忙,没有你很多事情都不很顺利。”

于是我积极配合克林的治疗,好重新开始我在养父家的工作和生活。

我知道自己对养父的黑道事业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既然这里是我的家,我还是要为他做点什么,总不能白吃白住。而且我如此迫切地回到罗马,一定不是什么思乡心切,既然我的人生从这里开始,我就要在这里找出问题的所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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