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一个年轻的姑娘在大雪天快马加鞭闯塞北找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件事本身就值得所有人浮想联翩。
不过鉴于男方是西门吹雪,不纯洁的思想好像可以收一收,因为陆小凤是一个很受欢迎的男人,而西门吹雪则是另一个极端。
他没有情趣,对女人与对男人没有什么区别,这样不知情知趣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再俊朗,也没有多少女人喜欢。
虽然古代没有这么时髦的词,但是嫁给西门吹雪,定然是会遭受到家庭冷暴力的。
他娶一个人,倒不如娶一把剑。
既然来找西门吹雪不是因为男女之情,那剩下的,岂不就是大麻烦了?
陆小凤又陷入深思。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上门找西门吹雪的勇气的。
就目前为止,陆小凤知道的,似乎只有他本人和叶孤城。
所以,那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或者说,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轻鸿剑并不想做什么。
她现在正被温暖所包围。
就好像是婴儿躺在母亲羊水中的温暖,才从冰天雪地的寒冬中挣脱出来,她几乎有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但她不能沉溺于这种温暖,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
几大碗热水下去,五脏六腑终于有了热度,人也不同于冰块一样硬邦邦就一条,她坐在房间中,开始组织语言。
她是客,西门吹雪是主,别说是在万梅山庄,就算是其他地方,只要主人没有发话,客人都不能随意到处走动。
特别她还有求于对方,西门吹雪与她别说是人情了,怕是根本不知道有自己这个人,如果想要博得万分之一获得帮助的机会,她就应该安静点,乖巧点。
但轻鸿剑并没有想到,她能见到的,不仅仅只有西门吹雪一个。
客房门被敲响,又是于伯慈祥的声音。
于伯道:“张小姐可是休息好了?”
轻鸿剑姓张,名婉柔,烂大街的名字,在紫禁城前的大街上喊一声婉柔,十个女子有一半都要回头,如此可见,她家里人真是没有什么起名字的天赋。
轻鸿剑立刻道:“休息好了。”
于伯道:“庄主同意见你。”
这短短六个字,几乎让轻鸿剑兴奋得说不出话来,说实话,这已经比她预想到的要好上太多。
一开始,她并没有抱着能见到西门吹雪的心思,只不过是因为孤注一掷才前往塞北。
留在那里等剑鬼来挑也是死,去塞北找西门吹雪或许也活不了,既然活着的可能性如此之小,她贱命一条,倒不如再搏一把。
人都是有血性的,江湖人尤甚。
女子的心性,有的时候比男子还要坚毅数倍。
披在身上的毯子被她放在桌子上,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门,兴奋之情已经可以从话中流露。
她道:“什么时候可以见西门庄主。”
眼中闪烁着希冀。
于伯微笑道:“现在就可以。”
轻鸿剑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吹雪的会客室中,竟然不止西门吹雪一个人。
还有两个男人,一个四条眉毛,一个一脸冰霜。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放孤男寡女两人单独相处,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好名声,如此看来,多两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
特别两人还同样名满天下。
身为剑客,轻鸿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撞了大运,因为她只要看一眼就能认出那一袭白衣冷若冰霜的男子究竟是谁。
来找西门吹雪附赠叶孤城,看起来好像是她赚了?
特别这里还有陆小凤。
她苍白的脸开始变得红润,是因为温度的回神,也是因为心中忽然有了希望与力量。
因为江湖人都知道,陆小凤是一个非常仗义,也非常靠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