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一口一个万花的,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宝旎翻了翻眼皮,一脸不屑:
“亏你还记得计划,别不是你认真了就好。”
戥蛮嗤笑一声,擒住他下巴用力一捏,几乎脸贴着脸低哑道:
“我筹划了十六年,什么都不能妨碍我。”
宝旎笑着将指尖磨蹭在戥蛮颈侧,极尽挑逗,见戥蛮不再闪避,便毫不犹豫迎上去与他唇舌交缠。
戥蛮几乎没怎么动,享受般放任宝旎讨好似得扭动腰肢,只拿一只手扶在他腰侧,有意无意捏上一把,玩乐般听宝旎低喘出声,却仍旧不疾不徐。
像个逗弄猎物的恶劣捕手,似笑非笑看眼前这人双眼湿润,想方设法取悦自己。
————————我是真的很【哔——】的拉灯绳——————
自从宝旎入营,淮栖便比以往更忙碌了起来,白日里月冷西照例要去巡营问诊,宝旎说自己对营内诸多事宜不甚清楚须得有个人照应,便整天围在淮栖身侧几乎形影不离,他人长得甚是娇俏,又十分机灵聪明,嘴甜得一口一个“淮栖哥哥”,活泼好动简直像个来回飞舞的小蝴蝶,格外讨喜。
不知为何,这几日戥蛮也破天荒地老实起来,不但踏踏实实呆在军医营陪他,不再整日不见人影,甚至连房中之事也消停了几天,着实让淮栖轻松不少。戥蛮往常对那事儿总是不知餍足,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骜模样,不分场合地动手动脚,总是让淮栖头疼不已,如今能有这几日闲散实属难得。不过世事总有美中不足。
原本这军医营如今该是一片太平其乐融融了,却不料自打那日与戥蛮有了正面冲突之后,李歌乐便突然开了阀门一样,每天跟只小恶狼似的定时定点跑来,来也便来了,可他仍旧一副跟戥蛮势不两立的样子,说不了两句就剑拔弩张要大打出手。
戥蛮平时就呆在树上,时不时不冷不热地嘲讽一句,少不了隔三差五一顿鸡飞狗跳,倒是宝旎乖巧懂事,淮栖懒得跟那两个斗鸡似的男人置气,便都是宝旎从中劝解。
安静偏僻的军医营一下子多出了几个人,竟比以往更热闹起来。淮栖半喜半忧,也不知道这情形算不算得上是好事。
有一日戥蛮突然问淮栖:
“李歌乐整日来,又占不得半点便宜,以他那性情,受了委屈不得去跟他师父哭诉?倒也不见凌大将军来兴师问罪。”
淮栖正收拾草药进屋,头也没抬地回道:
“歌乐哪有你说的那般软弱,再说你们两个充其量小娃儿斗嘴,营里那么多大事还管不过来,凌将军哪有闲工夫给娃娃劝架。”
戥蛮歪着头看着淮栖忙进忙出,脸上表情暧昧不清,又道:
“那你师父呢?他最近似乎也不怎么来。”
淮栖闻言一顿,抱着草药犹豫了一瞬,心里多多少少还介意戥蛮与月冷西之间微妙的对立关系,闷声道:
“师父,也很忙。”
戥蛮冷笑一声,月冷西会如此轻易默认他与淮栖的关系,已经出乎他意料,所有的计划中,唯独这一环并不顺利,月冷西似乎无意与他正面交涉,他还以为他会为了淮栖与他较劲,或是想方设法赶他走,不料却一直避而不见,白白浪费他好些时间。
“月冷西倒很放心将你交给我嘛。”
这不阴不阳的一句嘲讽让淮栖顿时心生不快,拧着眉头撂下草药,沉声道:
“身为晚辈后生,你这样在我面前对我恩师直呼其名是否不妥?”
戥蛮一脸无所谓,斜斜瞥了他一眼,懒洋洋道:
“有何不妥?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的,在我这儿,他也配不上称什么前辈。”
淮栖正要转身去收拾剩下的草药,闻言登时一阵恼怒,他从小仰慕月冷西,师父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甚至可说月冷西在他心中不仅是恩师,更是慈父,可戥蛮自打入营没有一天不对月冷西品头论足出言不逊,往常他为此与戥蛮呛声他都会立时改口好言哄劝,今儿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简直得寸进尺。
淮栖气得眼圈都红了,拧身狠狠瞪住戥蛮,大声斥道:
“他是我恩师!你怎的如此目无尊长!”
戥蛮却一点哄他的意思都没有,反而露出一脸嫌恶来,嗤笑一声道:
“他是从恶人谷逃出来的叛徒,一个杀人凶手,有什么好尊敬。”
“你!!”
淮栖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双目圆睁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戥蛮。戥蛮虽说平素不端,常常语出狂言,桀骜不驯,言语尖锐刻薄,总是挑起事端,可对待他一直都十分收敛,从未如此放肆,简直就像……故意的一样。
戥蛮眼下这表情言语大大震惊了淮栖,淮栖又气又恼,脸都憋红了,他如何容忍有人如此谩骂诋毁他的恩师!脑中已然一片嗡鸣作响,只觉得气血上涌什么都顾不得了,猛伸出一只手狠狠指住戥蛮鼻尖咬牙切齿道:
“你有甚资格评判我恩师!阁下又是如何入得我浩气大营的!难道你之前不是恶人谷的人!你还是银雀使呢!!”
“银雀使”三个字余音未落,戥蛮双眸登时戾气大作,凶兽般猛扑过来,不待淮栖再说什么便精准无误掐住了他咽喉哽嗓!
淮栖做梦也没想到戥蛮会突然如此粗暴无礼,整个人都呆愣住,半点反抗也顾不上,然而戥蛮迅速便放开了他,亦瞬间收敛了眸中戾气,表情略带些狼狈地喘着粗气,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