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季嘉衍对鹤岁极尽温柔,然而再温柔鹤岁也被欺负得厉害, 他咬住手指头不停地哭,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发红的鼻尖儿让他看起来既可怜又招人疼。鹤岁趴在季嘉衍的肩上哭闹不住:“呜……讨厌你。”
“哥哥总是口是心非。”季嘉衍将手放到鹤岁稍微鼓起来的肚皮上, 他低笑着说:“哥哥平时那么贪吃, 一定还没有吃饱。”
之后无论鹤岁再怎么抽抽噎噎地求饶,季嘉衍也无动于衷,鹤岁抽泣着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 季嘉衍凑到鹤岁的耳旁哑着声音说:“哥哥,你是我的。”
一直到后半夜,鹤岁体力不支地歪倒在季嘉衍的肩上,他都睡得迷迷糊糊的了还在哭唧唧地说不要, 季嘉衍低下头亲了亲鹤岁的额头,为鹤岁把身体清洗干净后才将人放回柔软的丝绒毯上。
等到鹤岁睡醒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午后。
“喵呜。”
身旁的猫咪小口小口地咬着玫瑰花瓣儿, 圆滚滚的猫眼还透着剔透的水光。小家伙一步三打滚儿,叼着花瓣再难吃也不肯吐出来,而趴着的鹤岁眼睛还不大睁得开就开始生闷气了,他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特别是屁股那里。
鹤岁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尺寸偏大的白衬衫,连扣子也没有系好,他把手抬起来,袖口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腕,内侧的红痕只有花瓣儿大小,却被他那过于白皙的肤色衬得极为显眼。
鹤岁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再也不理他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难得没有忍心泼他冷水,毕竟鹤岁昨晚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被欺负了一通。系统把话题岔开,慢吞吞地问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被关进笼子里了?”
鹤岁茫然地抬起头,他以前总是喜欢抱着mī_mī窝在这个金笼里打盹儿,所以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被系统这么一说,鹤岁才看见自己趴在深色的丝绒毯上,而那往日大开着的金笼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住。
“讨厌季嘉衍。”鹤岁的情绪有点低落,他鼓起脸不大高兴地说:“早知道他真的会把我关进笼子里,我就应该问他要巧克力做成的笼子,这样我一把笼子吃掉他就关不住我了。”
“你对着季嘉衍哭出几颗金豆豆,他就舍不得再把你关到这里面了。”好感度满格,仇恨值却连及格线也没到,系统幽幽地说道:“反正你哪回不是只要嘴一扁,季嘉衍就什么都依着你了。”
“他才没有什么都依着我。”鹤岁的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他小声地咕哝道:“我昨晚哭了那么久,他、他还是不许我走。”
“除了在床上。”系统立马改口道:“别的时候只要你的嘴一扁,他什么都依着你来。”
鹤岁:“……””
尽管系统说得是大实话,但是鹤岁怎么也不肯承认。不过无论在哪个世界,这个人都是这么讨厌,鹤岁越是哭啼啼,他就越是喜欢欺负,可是鹤岁一被带上床就会哭个不停,疼一点会哭,被填满会哭,太舒服也会哭,一点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鹤岁气鼓鼓地对系统说:“我要吓唬他一下。”
“怎么吓唬?”系统随口问道,鹤岁惯用的伎俩就那么多,不是瞪圆眼睛发脾气就是舔着小虎牙威胁着要揍人,其实一丁点的震慑力也没有,“撸起袖子就是干?”
“不是。”鹤岁撅起嘴巴,乌溜溜的瞳眸眨巴了几下,他脆生生地说:“你快点跟我讲一讲自闭症是什么样子的。我要装成自闭症复发把季嘉衍吓一跳,让他以后都不敢再欺负我了。”
鹤岁就是再作天作地,系统也不会拦下来的。它言简意赅道:“不要做出任何回应,必要时候还可以咬自己几口来自残,不过你要是怕把自己咬疼就往季嘉衍身上咬,反正他被你咬多了。”
顿了顿,系统又说:你大概只要能忍住不说话、不发脾气,季嘉衍就会发觉你不太对劲儿了。”
鹤岁歪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系统觉得光是让鹤岁忍住不发脾气这一点就比登天还难,它慢吞吞地问道:“一来这个世界就把季遇安自闭症的人设崩掉的人是谁?”
鹤岁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结果系统一提起来这个就又喋喋不休地和鹤岁算起了旧账,鹤岁自己被系统吵得不行就算了,他还非常坏心眼地去给致力于把每片花瓣都咬出一个牙印的mī_mī捣乱,mī_mī被他用手指头戳得一下子栽倒在丝绒毯上,小家伙的性格向来软糯,都这样了还软绵绵的“喵”了一声,没有伸出爪子来挠人。
“mī_mī怎么也在这里?”mī_mī乖顺的样子又让鹤岁的手有点痒,他没忍住捏了几下mī_mī软趴趴的小耳朵。小家伙摇头晃脑地往后躲,它连叼在自己嘴里的花瓣都顾不上了,一小团雪球滚来滚去。
鹤岁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季嘉衍也把它关进来了?”
“mī_mī只是进来玩儿。”
系统的话音才落下,被鹤岁揉得不开心了的小家伙就迈着四条小短腿轻而易举地钻了出去。不过mī_mī就算钻出去也没有跑远,只是站在金笼外面歪着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睁圆了亮金色的猫眼一个劲儿地瞄着鹤岁,身后蓬松的小尾巴摇来摇去。
鹤岁哼哼唧唧的纠正道:“那么mī_mī肯定是来陪我的。”
“mī_mī和你一样嘴馋,它只是过来咬几口玫瑰花。”系统无情地粉碎鹤岁的幻想,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