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了。”段逐说。
季别“嗯”了好几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找什么话题继续。
“你托我爸转交的东西我拿到了,”段逐说,“你的意思我也清楚了。”
季别说:“哦。”
他平日不算舌璨莲花,总也是会说话那一类,今天却好像被湿毛巾堵住了喉咙,想问段逐“我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也问不出来。
“季别,”段逐叫他一声,很平静地对他说,“你心真硬。”
“我书桌上的照片你放哪儿了?”季别不说,段逐便接着问,“还有你留在房子里的东西,不拿走当我是垃圾回收站吗?”
“我回波士顿就来带走。”季别说。
“还打算回波士顿?待得下去吗?”段逐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怒意,他一字一句地说,“和我上床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在吐啊,季别?”
季别眼睛酸得都模糊了,他本来觉得自己准备的很好,段逐怎么发脾气他都能承受,可段逐随便说一句重话,季别就受不了了,好像什么时候也没这么伤心过,特别贱又没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