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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端端的什么跟什么,沈觉明显有些发蒙。他看了一眼林淼,却见对方的手都有些抖了。
小麻雀的道行并不高,毕竟在第一次见面时便被沈御看破了身份。只是他在为谁办事,明眼人都能看得到。
那日在京城的夜市上,她就那样站在他们对面,美目流转,满含情谊。
而前几日在招亲的栏杆下,她更是穿着一身红衣,浓到刺目。
下午的鬼打墙,现在的挑衅,沈却要做什么,已经是昭然若揭。
真相的吐露与否,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里。而沈御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又当如何?
这些可怕的想法一一冲撞着胸口,林淼的手都有些发颤,他好不容易解开了麻袋,却见一个姑娘探出头来。
这姑娘一脸怯怯,眉眼处还有些熟悉。正是之前初阳出事的时候,奔上雅间的那一位。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喜服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正是今日的新娘,王家的大小姐。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已经盖上盖头要上花轿,谁知道眼前一晕就昏倒了,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在这郊外了。”
王小姐的神情委顿,脸色还有些发灰。沈觉一时也顾不得照顾林淼的情绪,手忙脚乱地继续解着麻袋。
绳子解了一半,王小姐也得以脱身,两人正准备招呼林淼一起回城,却见他拍了一下大腿,即刻就跑。
不过是几瞬,居然已经跑出好远。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然明了,沈却是借着这次婚事的名义,要把真相全数抖漏给沈御。而他们现在,定然就在王府中。
而针对的人是谁,更是不需要疑虑。
林淼勉强止住踉跄,似乎已经看见沈御的剑锋指了过来。
带着浓浓的暮色,尽是寒光。
第132章 对峙
沈御自小在观中长大,及冠之后又下山历练,倒在这剑下的妖邪,连他自己也忘了有多少。
剑身灵气充沛,在这满室的红色之下愈发夺目,甚至近乎妖冶。
沈御原以为她要退一下的,然而坐在喜床上的人依旧是端着八风不动的模样。甚至,连她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几分。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喜床上,看不出悲喜。剑光伴着红稠打过去,反倒是衬得她的一张脸都愈显莹白。
即便是那日在栏下看得并不十分真切,沈御却也能判断出这绝不是同一人。
因为眼下坐在喜床上的人正是沈却,而屋内充斥着的,是一股极为熟悉的气息。
而那股熟悉,不知怎么的,居然给沈御一种与生俱来之感。
这样的感觉无疑让人觉得有些惴惴。
说来,这股气息最初是在望府的灵堂发现的,然后是在王善人死去的卧房。后来到了京城,这股气息也时不时出现在窗外。甚至,跟着夜色入到了梦里。
虎妖案、人偶案、王善人家的煤炭火毒案以及初阳案。
甚至,他们后来去了京城,还偏偏撞上了李家的后人。
这些案子虽是相对独立,但是背后那股熟悉的气息却将他们串联在了一起。
而那股气息眼下就在这里,就在他的对面。
近到只需几步,便可抵达。
这个大千世界没有巧合,等到那些珠子被连成了线,答案自然也就呼之欲出。
在这一刻,沈御甚至在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恐怕任谁也没有想到,她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
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将众人的生命蔑视至此!沈御凝神拿稳了剑,往前走了一步。
虽然事实上,他不得不承认屋内的这股气息实在是令人心烦意乱得很。
“那王家的小姐被你绑去了哪里?”
剑光愈盛。
银色的光芒明晃晃地端了一屋子。
沈却不知他刚才在剑上灌了多大的灵力,只知道那白光不会就此暗淡。她晃了晃神,正好借着那光看清沈御的眼睛。
那双眸子里没有半丝柔情,犹如冰霜一般,将她预想中的画面全数击了个粉碎。
“沈公子不会想不到,区区一个贱民而已,早给抹了脖子。”
如此骇人的话,沈却也只是笑了笑。她坐在那里没有动,扯出来的笑意让沈御都觉得有些胆寒。
他不自觉又向前了一步,挥了挥剑。
为了讨新婚的吉利,旁边的圆案上搁着满满当当的红枣、桂子之类的东西,与喜床的位置并不远。
此时全数被剑气所伤,咕噜咕噜地掉了满地。
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似乎也就着这声音削弱了一些,沈御就势松了口气,却很快就又提起气来。
盖头原是作为伪装的东西摆在一边,此时沈却却施施然自己盖到了头上。
沈御虽拿着剑,眼睁睁看着她走近,却也只好往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不问一句,我是谁呢?”
她的目光灼灼,就这样看过来。沈御只觉得疑惑脑海中俱是充斥着疑惑,末了,也只是匆忙留一句,“姑娘自重。”
“姑娘?"这下子,沈却倒是笑了,她扯了头上的红绸大大方方地把脸给沈御看,”你可知道我为何姓沈?”
沈,原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姓氏。可是在前半年几个案子的铺垫下,任谁也不会认为今夜的收尾只是一个偶然,又更何况沈御本人。
他突然不知道该处理眼前的事情,只能将手里的剑拿稳了些。
“那姑娘,是否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