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儿,周氏和白氏妯娌俩亲亲热热地说着话进了堂屋,两人都笑着跟木青说话。
“今儿怎么回得这么早?”
“这几天天热东西好卖。”
周氏笑吟吟地打量着叶木青,若有若无地试探道:“木青啊,同样的东西为啥子你卖得那么好,你梅花姐就不成呢?你是不是有啥好法子捂着没舍得说呀,咱们都是一家人,血缘至亲,又不是七不沾八不连的外人,你有啥好点子可不能藏着掖着呀?”说完,她又讨好似地冲江氏笑道:“娘,我说得对吧?”
江氏拿眼睛瞅着叶木青,又瞅瞅周氏,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叶木青淡声说道:“我哪有什么好点子?无非是笑脸多些,脚走得勤些,这个地儿没人买,我就换个地儿,勤快再费点心思,道理人人都懂,就看能不看认真去做。”
周氏似笑非笑地问道:“是吗?真的呀?”
叶木青拿周氏刚才的话反击道:“咱们都是血缘至亲,我又不是那七不沾八不连的外人,大伯母非要怀疑我,那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里,叶木青的目光也转向江氏说道:“大伯母整日在家里忙活,很少出门,不信可以问问我奶和爷,他们可都是经常在外面走的人,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周氏一时无话可接,只得讪讪地说道:“我哪里会不信你,我就是随便问问嘛,也帮我那傻闺女取取亲,省得她老不开窍。”
叶木青笑而不语,趁周氏说话的间隙,便起身道:“奶,我今天走得路太多了,脚底起了泡,我先回屋歇一会儿去。”
周氏又嗯了一声,示意她可以走了。
叶木青起身要走,却听得三婶白氏问道:“木青啊,我让你捎的东西你买了吗?”
叶木青一怔:“什么东西?”问完,她才突然想起来白氏是让她捎些酸的吃食来着,她真的给忘了。
叶木青有些歉意地道:“三婶对不住,我还真给忘了,下次再给你带吧。”
本来人忘事也是常有的事,换作从前,白氏根本不会在意。可是,她觉着现在的自己跟以前可不一样了,因为她怀孕了,怀的可是个男孩呢。她觉得自己有了资本,又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大家都该让着她,当下便甩了脸色,阴阳怪气地说道:“唉,头回托你带点东西你就忘了,说到底还是不把我这个三婶放在眼里,也对,我们母女几个有谁能瞧得上眼。”说到这里,白氏便双手抚着肚子,一脸地泫然欲泣。
叶木青:“……”
这个时候,她突然有点想念她娘平氏了,就该好好怼一怼这个大龄白莲花。
叶木青虽有心和平,但她毕竟从小见惯了种路奇葩,不想忍时也不用忍,她想也没想便回白氏道:“三婶你这个做派是给谁看?我不就忘了给你带吃食吗?是,我承认是我错了,可你怎么不体谅体谅我,我一个女孩子背着那么沉的东西,在大太阳底下走了一条又一条街叫卖,还要跟客人周旋,你倒好,仗着自个怀孕,在家呆着,指使这个指使这个的。你有身孕你就有理了?我大伯母我娘她们也没见像你这样呀。这东西,你爱找谁带找谁带,别找我了。不带这样的,我累了一天中饭都没吃上,回来还看你的脸色。”
叶木青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傻眼的白氏,和虽然在劝解但一脸幸灾乐祸的周氏,以及喜怒难辩的江氏。
叶木青留下一干人等,回到了自己房里。这时候,叶木香和叶木莲还没回来。她先趁着没人把钱藏了起来,随即念头一转,又拿出了十文钱出来,等到平氏一回来,就悄悄地塞给她。
平氏一见到钱就不由得笑逐颜开,小声问道:“今天咋抠出这么多?”
叶木青道:“嗯,我想办法提高了价钱,抠下来的全给娘了。”
平氏和颜悦色地夸奖道:“这才是娘的好闺女,以后就该这样。”
叶木青点点头,然后顺势说起了周氏和白氏的事。平氏不听则已,一听完气得当场就要去堂屋再呛回来。
叶木青赶紧拦住平氏:“行了娘,事情都过去了,你再回去找回场子反倒不好,我虽然没有娘嘴头伶俐,但也没吃亏。”平氏一听闺女的话也有理,但渐渐打消了要回去再战的念头,但气仍未消干净。
叶木青漫不经心地感慨道:“娘你说我大伯母和三婶也真是的,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才赚这点子钱就被她们盯上了,以后我要赚多了,岂不是得时时盯着我,真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好?”
平氏沉默了一会儿,又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怕啥,有娘在这,谁敢欺负你!”
叶木青委婉地戳穿平氏:“单是大伯母和三婶,那倒是不怕,她们两个加一起也不是娘的对手。可就怕她们在奶面前上眼药煽风点火,比如说上次把我的生意让给梅花……”
叶木青点到为止,也没有再多说。平氏被闺女揭穿真相,倒也没有气极败坏,只是无叹地叹了口气。
叶木青见平氏的心思已略有动摇,便趁热打铁道:“娘,你别往心里去,上次的事我倒没什么,毕竟我奶是长辈,你一个做儿媳妇的哪能不听她的?我有时就是想,娘这么能干又会当家,爹虽然不爱说道,但也挺踏实能干,再加我们姐妹三人齐心协力,要不跟这帮人搅和在一起,我们一家六口肯定能过得和和美美。”
叶木青又在变相地得分家的事,平氏不像上次那样反应激烈,但同样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