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陈二家的就这么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陈家的房子是不久前刚刚修好的,虽然是在乡下,可陈二舍得花钱搞装修,房子弄好,陈二家的积蓄也就花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一场大火下来,作为直系亲属的两个女儿女婿竟然一分遗产都捞不到,这让他怎么甘心。
老大妈冷着一张脸:“你到底想怎么样?”
青年嘿嘿一笑,正色说道:“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我岳父一家就这么没了,我这个做女婿的逢年过节的总要给他们烧点纸钱花圈什么的吧。老太太您说这笔钱怎么算?”
老大妈脸色更加阴沉,青年索性自问自答:“就算警察查不出火灾的原因,可我认定了凶手就一定是王胜利。就算是不能把他送进监狱,那他就必须赔钱,我和我妹夫每人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老大妈额上青筋直冒,两眼死死的盯着他:“你这是敲诈——”
“对,”青年一点狡辩的意思都没有,“就是敲诈,你们先别急着生气,王胜利要是老老实实的给了钱,这事就这么揭过了,我王壮以后绝不会再踏进河下村一步。如若不然——”
他指了指不远处三三两两围过来的游客:“我就把你们河下村的事情宣扬出去,看谁还会来你们村的农家乐游玩。”
为什么要咬死了王胜利,还不是因为王家有钱。王胜利他媳妇是个养蛇能手,他本人以前在市里的大饭店做帮厨,学了一手好厨艺。他们家在村里开了一家以蛇宴做招牌的饭馆,生意好得不得了,现在是河下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加上他们家也往市里面的酒店卖成品蛇,据说每年能赚百万元不止。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本对王胜利怀有怜悯之心的河下村村民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明面上倒是没什么,反正他王壮逢年过节来河下村拜年的时候可没少听陈家人暗地里戳王胜利的脊梁骨,那话要多狠有多狠,三句离不开当年怎么没弄死这个小兔崽子,活该他王胜利现在断子绝孙……
陈家人看起来是巴不得王胜利倒霉,这么一来,他要敲诈王胜利,肯定也就容易的多。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颇有些意气风发的意味,“老太太,今天话就放在这儿了。我也就不打搅你们做生意了,你们好好想想,我们明天再来……”
说着,他带着人挤出人群,一部分吆喝着上了面包车,另一部分骑上摩托车,转眼就没了人影。
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过来,走到老大妈身边,耳语道:“小姨,老神仙说了,这事咱们别插手。还有,来贵客了,听说是京城那边来的。”
听见后面一句,老大妈顿时眉开眼笑,贵客好,贵客好。
这意味着他们河下村又能有一笔不错的进账了。
只是想到眼前的王胜利一家,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
得,既然老神仙说了,让他们别插手,那就不管了。
她挥了挥手:“行行行,都散了吧,散了吧。”
说着,她转过身就往回走,反正这事她忌讳着呢,片刻都不想待在王家门前。
反而是卫修洛,他盯着扶着王胜利,垂着脑袋,看不清神情的中年女人,抖了抖鼻子,面带疑惑。
邵云去则是皱着眉头,单从王家人以及王家院子周围的气场来看,一切正常。
已经走远了的乐杨冲着还站在原地的卫修洛两人喊道:“修洛,走了。”
“好。”卫修洛应了一声,转身看向邵云去,抿唇说道:“走吧。”
小跑着追上老大妈,卫修洛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小奶奶,扶着王胜利的那个人是他的妻子吗?”
“你说她啊——”老大妈勉强压下心底的喜悦,叹声说道:“都说苦尽甘来,老祖宗这句话一点没错。”
“王胜利被收养他的人家赶出家门之后,他也没纠缠,直接扛着行李,带着自己那些年艰难的攒下来的几十块钱去了省城,在工地上扛了两年水泥之后,进了饭店里做切菜工,他人老实又能吃苦,被主厨看上收他做了徒弟,没几年就自己独立掌勺了。”
“听他说,有一回饭店办喜宴,男方家境相当不错,相比起来女方家就有点寒酸了,说好的五十万彩礼,女方会陪嫁回来四十万,没想到,结婚当天女方家里只陪了一辆二手奥拓,娘家人一个都没到场。男方家里当时就气炸了,直接掀了摊子,带着人就走了,婚没结成,婚宴的钱也只付了定金,留下没缓过神来的新娘被饭店给扣下了。”
“那王胜利也是真傻,看着人家好好一姑娘一副失神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动了可怜的心思,拿自己大半的积蓄给新娘填上了婚宴的钱。”
“可没成想王胜利是个有福的呢,新娘看见王胜利就像是揪住了一把稻草一样,说什么一定要报答他,这不就跟着王胜利逃了回来做了他媳妇!”
“夫妻俩勤勤恳恳的,总算是过上了好日子。就是有一点,王胜利小时候吃了太多苦头,身体亏损的厉害,年轻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等到中年才发现自己生不出来孩子,三天两头的腰酸腿疼,唉……”
这边老大妈唉声叹气,那边中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