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不远处的橱柜前,一边拉开橱柜门一边说道:“那邵云去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止他去见那贱人。一旦他知道了事情真相,只怕是会帮着那贱人来对付我们。”
她从橱柜最底层的被褥下里面摸出一个木盒来,上面挂着一把锈的厉害的小锁。
“更别说我现在已经对付不了那贱人了。”
她艰难的爬到床底下,从墙角处的石头缝里扒出来一个布包。然后打开布包从里面拿出一枚小钥匙来。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哄骗那贱人安心的去投胎转世。”
说到这里,她面上青白交加,显然是极度愤恨,明明是恨不得剥皮抽筋的死敌,到最后却还要费尽心思的助她投胎,可她没得选。
等她好不容易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用力的一转,咚的一声,小锁被打开。
她继续说道:“那贱人恨不得把我们母子俩扒皮抽筋,只要我们死了,她自然也就会罢手了?”
“你的意思是,要,要我们去送死?”唐钢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姜老太一把掀开盒子,只说道:“我们母子俩当然不能死,所以只能是让其他人顶替咱们。”
她的视线落在盒子里的一张符纸和一小把刻着不知花纹的铁钉上,“还要看你能不能狠下心来。”
“什么?”唐钢两眼迷茫。
……
客房里,林语蓉怔怔的看着邵云去,她不蠢,邵云去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是已经掌握了证据。
只听见邵云去沉声说道:“我看那唐钢不像是个能出人头地的样子,而且他是典型的克妻绝后的命格。”
克妻绝后?林语蓉一愣,那她算什么的,她儿子小坤又是怎么一回事?
邵云去眉头微皱,似乎是明白林语蓉的想法一样,他回道:“按照他的面相,他就该是一辈子怀才不遇,孤独终老的命,现在却有妻有子,事业蒸蒸日上,林女士觉得这合乎常理吗?”
话音刚落,也就是这时,门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两人默契的没再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没一会儿,房门被推开,来的正是唐钢。
唐钢僵硬着身体,眼底的惊恐还未消散,他近乎艰难的扯出一抹笑:“语蓉,邵大师,已经快六点了,我妈随便弄了点饭菜,要不然,先吃饭吧。”
“好。”林语蓉看着唐钢,心底难以平静,她喉中有些哽咽,终于是把这个字憋了出来。
上了饭桌,一桌子人端着碗慢慢的扒饭,相顾无言,各有一番心思。
等到好不容易吃完晚饭,天色依旧清明。邵云去抱起橘猫从凳子上站起来,只说道:“我先回房间休息了,等到村子里的人都熟睡过去了之后我再去河边看看。”
听见这话,林语蓉连忙站起来,想要跟上去,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直觉告诉她只有待在邵云去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却没想到身后传来唐钢的声音,他沉声说道:“语蓉,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说。”
林语蓉动作一滞,她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唐钢,对方垂着眼睑,双手手指半握,显的有些紧张。
这是她同床共枕十七年的丈夫啊。
“好。”林语蓉轻声说道。
回到熟悉的房间,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坐吧。”唐钢关上房门,指了指前面的椅子。
“有什么的话,就直说吧。”林语蓉坐到椅子上,空调开的有点低,冰凉的冷风带走她脸上的疲倦。
“嗯。”唐钢的视线从林语蓉身上僵硬的转到桌子上的水壶上面。
他背对着林语蓉,看了水壶好一会儿,终于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握紧水壶把手。他忍不住的闭上眼又蓦地睁开,然后快速的伸手拿过两个水杯来,倒上两杯水。大概是因为动作太过猛烈,溅出来的水不少,它们裹挟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白屑,顺着桌角落到地上。
唐钢抓起两杯水,走到林语蓉面前,强做镇定的将其中一杯递给她:“喝点水吧。”
林语蓉不疑有他,把水接了过来,温水一入手,她只觉得周身都暖和了过来。
她端起水杯,就要往嘴里送——
唐钢浑身一颤,几乎是脱口而出:“别——”
林语蓉的动作一滞,她呆呆的看着唐钢:“你有点奇怪?”
唐钢张了张嘴,他闭上眼,低声说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等听到清晰的吞咽声之后,他睁开眼,林语蓉手中的水杯里的水只剩下小半杯。
他僵硬的扯着嘴角,心里某块石头落了地,但更多的是彷徨和惊惧。
他终于开了口:“那个水鬼我认识的。”
林语蓉闻言,慢慢的抬起头来,又看他张嘴说道:“她叫刘婉,是我的童养媳,也是我的第一任妻子,但是我们没有领过证。”
林语蓉喉中一片哽咽,她不可置信的说道:“可是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以前没有谈过对象的。”
“对不起。”唐钢喉咙动了好一会儿,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林语蓉深吸一口凉气:“后来呢?”
“她比我大了足足十岁,我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和她待在一块,所以对她避之不及。大概是我的态度伤到了她的心,加上她家好像有遗传性的精神病,我和她在一起的三年里,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待人接物也越来越诡异。经常动不动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