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再度陷入一片死寂,可元夏柳分明觉得周身的温度又降下了那么几度,将她的双腿牢牢的冻结在地上。
她嘴唇直哆嗦,额头上却在不停的往外渗着汗水。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半点声响传来。
她鼓足了勇气,慢慢的往身后看去。
后面什么都没有,只有贴在门上的荧光日历散发着淡淡的紫光。
她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双腿一软,两手撑在桌子上,这才勉强站住了身体。
却不想就在下一刻,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它嗤笑一声,似是自嘲,又像是怀恨于心,“元夏柳,你好狠的心啊,这才几天,你就——把我给忘了吗?”
元夏柳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猛的一抬头。只看见玻璃窗之中,就在她身后不过几十公分的地方,黄宇文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她瞬间绷直了身体,脑中一片空白:“黄……黄宇文……”
对方轻笑一声,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环住元夏柳的腰,然后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脸喟叹的说道:“这还是第一次,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这么温顺,我很高兴。”
元夏柳只觉得一股阴风在她耳边吹过,噬骨的凉意径直窜上大脑皮层,她一脸崩溃:“黄宇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宇文伸出舌头咬住她的耳朵,见到她吃疼痛呼,眼底的笑意近似癫狂,他压低了声音:“我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
元夏柳痛哭流涕:“我求你了,黄宇文,你放过我吧,你都这样了……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不要在自欺欺人了好吗……”
听见这话,黄宇文瞬间收紧了元夏柳腰上的双手,他的眼底慢慢染上一层猩红,和嘴唇的颜色一模一样,他对上玻璃窗里元夏柳充斥着惊惧的视线,面无表情的说道:“怎么会是我自欺欺人呢,夏柳,我舍不得放开你啊,我那么喜欢你。”
“你忘了,你上小学那会儿,校门外的水沟发大水,你放学的时候一不小心失足掉了下去,是我拼了命拽住了你,这才救回了你一条命,然后你爸就给我俩定下了娃娃亲。”
元夏柳带着哭腔,急声喊道:“那是我爸和你爸喝醉酒之后说的糊涂话,怎么能当真?”
黄宇文恍若无闻,自顾自的说道:“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更别说,我还为你丢了一条命。所以夏柳你看,我们俩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眼中红光闪烁,玻璃窗里,画面一阵涌动,倒映出他头上破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流了一身的凄惨模样。
元夏柳浑身战栗,她拼命的挣扎,“放开我,黄宇文你做梦!”
黄宇文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牢牢的禁锢在怀里,缓声说道:“你忘了,我都已经死了,早就做不了梦了,这都是你害的!”
元夏柳挣扎的动作猛的一滞。
黄宇文不容置疑的说道:“所以你看,明天就是我的头七,到时候我来接你怎么样——咱们活着的时候做不成夫妻,那就干脆一起到地府去做一对幸福的鸳鸯吧!”
元夏柳哆嗦着嘴角:“你、你想干什么?”
黄宇文一口亲在她脸颊上,发黑的指甲在她的脖子上划了一下,而后阴森森的说道:“你说呢?这是你欠我的,夏柳。”
元夏柳眼底满是绝望:“不——”
……
“不——”
元夏柳痛声呼喊,直接坐了起来。
没等她喘过气来,耳边突然爆出一连串的惊呼声。
“老大,你终于醒了。”
“夏柳,你还好吗?”
“老大,你差点把我们吓坏了。”
她睁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扎眼的白炽灯下,老二端着水杯,老三讪讪的松开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老四手忙脚乱的抽出纸巾来给她擦拭眼泪。
视线顿时清晰起来,她沙哑着声音:“我、我这是怎么了?”
老三显然是心有余悸,迟疑了一会儿,她开口说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半夜里突然大喊大叫的哭了起来,还喊着那、那啥的名字……”
说到这儿,跪在她旁边的老四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摸了摸鼻子,没在继续说下去。
元夏柳这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提着的心陡然升起后又慢慢回落。
对了,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老二看她神情恍惚,当即伸出手一上一下的轻抚她的背部,轻声说道:“你这些天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我看你不如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学业哪有身体重要,其他东西没了都可以再争取,身体坏了可就治不好了。如果你实在要坚持的话,不如去找心理系的陈教授说说话,她一向热心,又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我知道了。”元夏柳面色发白,两眼放空。
“那好吧。”三人面面相觑,只好扶着她重新躺下,“那你先休息,宿舍今天晚上就不熄灯了。”
“好。”元夏柳哽咽着说道。
……
邵云去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蹭了秦怀信一顿丰盛的晚饭之后,他转身回了四合院。
卫修洛也正好送完蒋子昂两人回来。
邵云去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卫修洛正抱着平板电脑划拉。他麻溜的钻进被窝,卫修洛颇为熟练的往他怀里一趟,然后把冰凉的脚丫子贴在他脚上。
邵云去挑挑拣拣的把秦怀信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卫修洛却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