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枷愣了一下,拿着书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没有人,歌声是从楼下传来了,林枷只要一低头,便看见他的大男孩坐在台阶上,唇角含笑地弹着吉他哼着歌,乌黑柔软的头发因为没有打理而略显蓬松,漆黑深邃的眼似乎在注视远方,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
这是方正的旧吉他,他已经不用了,最近也对弹吉他感到兴趣缺缺,似乎已经腻了,随手送给别人,最后到了姜赦手里。
今天的太阳光格外的温柔。
光线柔柔地落下来,林枷倚在栏杆上摊开书,温柔地说了一句:“good 。”
早晨是他学英语的时间。
台阶上的大男孩抬起头,眸光微软,笑意更深,弹着吉他哼着歌,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站在栏杆上的——他的男朋友。
他在为他的男朋友唱歌。
而他的男朋友微微笑地回望着他,眉眼清俊如青山绿水,微风拂来,他的男朋友用温柔的嗓音背诵着他听不懂的英文句子,却情深如春天里的情书,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
这一切直到耿直婶家的特殊客人到来。
许久那场不欢而散之后,这位客人沉寂许久,又再度来临,最近来得更是频繁,比起一开始的阴气沉沉,最近总是眉眼带笑,连带着耿直婶和信田叔,也变得高兴许多。
特殊客人是一位老太太,信田叔的母亲,已经不年轻了,但依旧精神健康,模样和信田叔有几分相似,就连气质也十分相近。
老太太会坐着价值不菲的老轿车来到这栋近乎废弃的建筑,车里还有司机等候,她很喜欢姜赦和林枷,姜赦会哄人开心,而林枷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家长会喜欢的孩子。
姜赦总觉得信田叔他们住在这栋建筑的时间不会太久了,但对于他和林枷来说,只要珍惜现在就够了。
不过姜赦今天也起得太早了,等到老太太进屋和耿直婶聊天,林枷才想起来这么一回事,挑着眉问他:“阿赦,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岂料姜赦倏地脸色大变,急匆匆地看了一眼时间,“糟了。”
林枷有点儿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嗯——”姜赦拧起眉头,忽然几步冲上来,捧着林枷的脸亲了一口,随即眉头舒展,脸上的笑意便化了开来,“不告诉你,今天帮我请个假,我要出去很久,等我回来。”
说完,他笑了一声,抱着吉他用力揉了一把林枷的脑袋,不等他反应,便轻盈得像一只敏捷的大猫,几步跃到了楼下。
林枷怔怔地看着他的大男孩离去的背影,半晌,失笑地摸了摸嘴唇,再度捧起书,迎着今天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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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 i,being y drea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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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ead read on s.
(译:若我有天国的锦缎,以金银色的光线编织,还有湛蓝的夜色与洁白的昼光以及黎明和黄昏错综的光芒,我将用这锦缎铺展在你的脚下。可我,如此贫穷,仅仅拥有梦;就把我的梦铺展在你的脚下,轻一点啊,因为你脚踩着我的梦。——《他希冀天国的锦缎》)
“林枷,吃早餐没有啊?”耿直婶推开门,“奶奶今天带了蛋糕过来,哎,姜赦呢?”
林枷阖上书,微笑着说:“谢谢,阿赦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重要的事?”耿直婶摇摇头,“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也先吃了早……”她的声音骤然一顿,指着林枷说:“哎呀,林枷,你今天怎么穿了姜赦的衣服?”
林枷蓦地一愣。
就在这时,李信田也提着公文包走了出来,随手塞了一个小蛋糕盒到他手里,皱着眉说:“还愣着干什么,该迟到了。”
“等等——”林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只觉得耳朵发烫,但李信田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林枷摸了摸耳朵,捂着半边发热的脸,几乎哀叹着说:“有点……”
耿直婶满脸促狭,打断了他的话:“没问题,就这么去吧,正好今天奶奶的司机送你们过去。”
信田叔又适时放了一个冷眼,林枷只好浑身燥热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还有几章就完结了,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是更困难的了_(:з」∠)_
☆、047
他们是被拍门声吵醒的。
姜赦迷迷瞪瞪睁了睁眼,嘟囔一声又闭上了眼。今天是周末,哪儿也不用去,过了一会儿,姜赦皱起眉睁开眼,却发现一双清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忍不住捂住那双眼睛,有点儿不好意思地说:“昨晚我好像有点过分。”
林枷眨了眨眼,长长的眼睫挠得他掌心发痒,下一瞬他松开手用力抱紧林枷,“可是我不会道歉的,可能以后也会忍不住。”
林枷这才笑着抱住他,细细地亲吻他的发梢,“可以啊,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因为很舒服,不只是这样,和阿赦做什么都觉得很舒服。”
他刚说完,姜赦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维持着压在他身上的姿势,他恍惚想起自己昨晚也是这样倒下的,连忙挪开,林枷的上半身其实有点发麻了,可他只是用额头轻轻捧了捧姜赦的脸颊,低叹着说:“真想一直这样睡下去。”
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来,姜赦吻了吻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