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幸,怒其不争。”

最后,整个村子仍然覆灭在了秘血宗手中,并且,还是愚昧的村民亲手断送。

“但后来您放任了,没救下来不算,之后五十多年,您的玉京城拆不掉一个已经被您发现的时间回环,灭不了还未成型的人罐?”符远知平静地说着,“那又是如何恰到好处地在我们已经破局而出时,假惺惺赶来?”

他们走后,所有秘血宗得到过的来自玉京主的暗地里纵容,都会被玉京的心腹抹掉全部痕迹。

“……”玉京主有那么一瞬间的眼神绝对是标准的杀人灭口前兆,可惜他松开紧握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如果你不是主人在意的人——”

“你看,你明白。”符远知笑了笑,“‘你主人在意的人’——他还是在意云梦的,虽然现在生气,但远不到能够纵容你、默许甚至支持魔门搞垮云梦天宫这个地步,现在你只在河里泡冷水,那是多亏你跟师尊跟得久,有感情。”

一把刀不在意魔道之分,而云梦之主本人,也并不是有这种刻板门户之见的人,他生气是因为,在玉京主的算计之中,云梦普通弟子的生命,被忽略不计。加入他成功挑动了秘血宗,魔门与云梦如果再次交手,固然玉京主能从中运营,借机打压云梦气焰,可是云梦那些与此事无关的普通弟子呢?

而且,符远知有些小小的开心——你煽动符家卷入此事,而符家准备卖了我,那算是真的触碰了师尊的逆鳞呢。

玉京主皱眉:“你是说——”

“云梦是出了问题,很严重,但还没到需要全部毁掉的程度。师尊想要给他们教训,但不是这种用阴谋伎俩算计。”符远知很是形象地解释道,“虽然我们非常生气,非常心疼师尊,我几乎恨不得啃了秋闲……咳咳……但或许对他本人来说,就像是你,难道玉靖洲小时候调皮捣蛋把你反锁在厕所里,你就要直接把孩子掐死吗?”

在宫主眼里,就是“有病得治”和“有病凉了”之间的区别。

“但是主人被困高峰,身陨道消!”

“但是秋闲几乎立刻,就想尽办法把他救回来了;让师尊陨落并非他初衷。”符远知犀利地指出,“生死轮回没有那么容易被逆转。”

“不过惺惺作态。”

符远知点头:“我同意。”所以账本上,秋闲的名字依然加粗加黑加大。

刀灵转头看了他一眼,敌意明显下降。

“……”但是玉京主皱着眉,半晌后说,“阿洲没有把我锁在厕所里过,我是刀灵,不需要上厕所。”

符远知:“……”

明显鸡同鸭讲。

符远知转移话题:“前辈,还不知道前辈名讳?”

“玉刀斩雪。”

“……我是说,怎么称呼?”符远知无奈。

玉京主沉默了一会儿,问:“一把刀,你要怎么称呼?”

……符远知把脸埋在掌心……好吧,真是难为一把刀做了一千年玉京城主。

符远知进屋随口和宫主提起这个问题,宫主盯着门口那位一见他就眼含热泪自动开启煽情模式的玉京主,想了想,说:“没个人名很不方便,要不……叫小雪?”

符远知端茶杯的手一抖,直接洒了自己一身。

大橘和宫女蹲在屋里,发出无声的嘲笑——千万别让主人给你取名字,主人取的名字会让你感受到世界的绝望。

呯地一声,声势浩大,一团不明物体从天而降,硬生生把门前码头的木栈道砸出一个大洞,那东西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宫主淡定地看着,所以站在一边的符远知也跟着看热闹,半晌后一只湿漉漉的手搭在洞口,一个白衣人爬出来,脸色惊骇,一副世界毁灭在眼前的样子。

玉京主上前半步,大喝:“来者何人!”

玉靖洲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张大嘴巴看着他,半天,吼出一句:“我他妈是你儿子!”

“胡言乱语!”玉京主严厉地指着他,“你分明是女的。”

玉靖洲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破烂烂的没来得及换的女装裙子,愤怒地拍地:“原来你认我真的是看衣服的!”

噗通,凡人造的木栈道有一次遭受重创,把卡在那里的玉靖洲再次摔回了水中。

符远知拍拍玉京主的肩膀,叹息:“儿女都是债主啊。”

……

宫主和符远知一左一右坐在玉靖洲旁边,落汤鸡一般的玉靖洲早都给擦干了,但整个人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从云梦天宫,一路追过来,到了地方却发现,我爹不仅不认识我,还压根不是人……”

被指控的对象站在屋子中间,本体玉刀被玉靖洲抱在怀里,没有了刀鞘,这把玉刀也不伤人,在刀主人无任何杀意的时候,这把玉刀的刀刃甚至是圆滑温暖的。

诉说了半天,玉靖洲仔仔细细抚摸着手中的长刀,玉京主皱了皱眉,看了一眼主人,没说什么。

于是玉靖洲忽然暴起,一把扯住玉京主的领子,问:“我到底是你在哪个垃圾桶翻出来的,说吧!”

这明显已经是气话,气得糊涂的那种,但玉京主沉默了一下,回答:“买刀鞘送的。”

然后,然后玉靖洲昏过去了。

在宫主的目光中,玉京主解释道:“在……在您不在了之后,我经常会陷入梦境,没有主人的刀灵越来越难以压制渴血的本性,我是一把战刀,我在梦里,时长渴望……为主人复仇。”

刀灵想不了那么复杂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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