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杜衡,声音颤抖地不停念叨道:“仲平,仲平,仲平!你若不喜欢,那以后都算了。”

杜衡尝试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不由得又惊又喜,咳嗽了一道,就沙哑着声音,道:“和你无关的。”

“什么?”薛承业听到杜衡说话,如闻一般,稍稍松开了紧抱着杜衡的手,低头看着他说道,“你说什么?”什么和我无关?你的一切吗?还是什么?

杜衡张了张嘴,感觉喉咙生痛,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平日能说出无数挖苦刻薄话的他头次尝到了失声的痛苦,更是后悔,却只能委屈地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昂着头,像是献吻一样凑上了薛承业的嘴角。

薛承业感觉柔软的嘴唇擦过了自己的脸颊,口中的问话又被无奈地堵了进去,他低下头,忘我而忧伤地吻着杜衡,杜衡的口腔里仿佛还带着阴冷的水汽,要缠上来将薛承业也拖下去。

但是他没有逃避,舌头探入,扫荡着他的整个口腔,将那些隐藏在角落里头的阴森鬼气都扫出来,然后用最火热的激情去温暖爱人冰冷的身心。他感觉到杜衡的身体在扭动着要迎合自己,他冰冷的手臂缠上了自己,似是尸体对生者的憎恨追逐;又似是地狱恶鬼的苦苦纠缠。

要和他一道死了吗?薛承业不由得想起了杜衡曾经说过的话,“我现在皮下面就是一只恶鬼”,心里却是止不住的自嘲,醒掌天下权,死在美人膝,老子这辈子也活得值了,等下去了,他就招齐旧部,斩了阎罗王,自己当天子。

但是,他当然没有死,他最后听到了杜衡喘息的声音,抬头就看到杜衡因为接吻憋气而两眼泪花,不由得笑了出来,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以后可不要再吓我了。”不这样说,他还能怎么做呢?薛承业第一次觉得应该想想如何惩罚任性的爱人了。

这时候,侍女却来报太医来了,也就只有燕国公有这个面子,能够在晚膳时分,把太医从饭桌边拎过来了。薛承业立刻就要从床上起来,却被杜衡死命拉住了手。

杜衡不想让他走,他觉得如果他让薛承业就这样离去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所以他才不管一会儿被太医看到了之后会有多羞耻了。

这一年来,他鼓起的最大的勇气,就是在现在死死地拉住了薛承业的手腕,他忽然间感觉到热血上涌,自己那已经像是要完全停下来的心脏这么久了第一次重新开始跳动,将活力与激情传达到体内的每一处。

这时候,他才恍然惊觉,原来我现在才不过弱冠了,我应该还能活很久的。他看向了薛承业,心里忽然有些不舍,他好想多看他一阵,或者一年,两年,或者十年,八年。

太医进来的时候,杜衡已经裹好了被子,靠在床上等着。太医发现自己被带来正房,想着该是燕国公本人病了,但是想不到病的是另一个人,而燕国公看到自己来了,上前一步就向自己深深作揖,请求自己定要把人治好。

看到那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了燕国公的床上,太医不由有些生气,想我好歹也是堂堂官员,居然要被请来治一个娈童?!

但是,他又不敢发作,只得僵硬地应了一声,就坐下把脉。薛承业坐在床边,安抚着低声对杜衡说道:“仲平,别怕,这是来给你看病的。”

杜衡看着太医那敬畏中带着憋屈的表情,心里隐隐猜到了他都在想什么,咳嗽一声,努力张嘴,说道:“我只是嗓子痛,其他都没事。”

“嗓子痛?”太医闻言,诡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真会玩!不过,嗓子痛总比屁股痛来的好,如果是那里的话,就更尴尬了。话说,燕国公究竟是有多宠这个人,怎么他看着这人的眼神如此缠绵?

太医一边想着,一边低头看了看杜衡张开的嘴,这不像是什么激□□后,反而像是临近淹死窒息造成的,这,你们真会玩?!太医默默地又想到了一句。

他也不再多想,一把脉,郁结于心,然后就是水淹之后了,去外间迅速地开了两个方子,一个外敷,一个内服,回去递与燕国公过目。

薛承业接过那两个方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眼,发现确实不懂,只能又向太医作揖,生硬地说道:“太医放心吧,只有他没事,我不会吝啬的,你想要什么都去我库里挑就是了。”

太医也是医者父母心,虽初时有些不忿,但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行礼就走,刚走了两步,就又被人叫住了。

燕国公还拉着那人的手,站在原地,说道:“太医请记住,今天病的是我。”

等人走后,薛承业让人先去配了外敷的药,小心翼翼地给他用了一剂。感觉药粉洒在喉咙上,一阵冰凉,杜衡不由得愉快地想到,明天就该好了吧,到时候,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对薛承业说出来,他抱着薛承业打了个哈欠,就沉沉睡去。

看他睡了,薛承业小心地从床上起来,直接就到外书房去,将跟着杜衡出门的人都提溜了过来,问道:“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说吧。”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说完之后,薛承业皱着眉,说了句:“你是说仲平是见了那个女人之后,回来就去了浴室,是吗?”

难道仲平很喜欢那个女人?!她是什么?值得仲平这样的喜爱?!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薛承业觉得稍稍愈合了些的心脏又痛起来了,鲜血沿着裂开的伤口点滴而出。他抽了抽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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