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沟底的活干了大半个月才结束,村里大大小小的沟坎清理了一遍。刚巧下了三天三夜的雨,好长段时间不会缺水了。下雨这几天孙建国都待在凤家,无他,他娘赵菊花找了个上门男人。赵菊花找男人他不想理会,只是把人带到家里,住他爹的屋就不行。不想跟赵菊花啰嗦个没完没了,孙建国偷偷把家里的粮食都偷偷送到凤家后,趁着家中无人点了一把火。如果不是巧了下雨,连房梁都能烧成灰烬。
孙建国的做法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赵菊花住不成,孙建国不一样没了落脚处。少年人太过冲动行事,凤天幸到时能理解,只是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
“先不说你二叔愿不愿意管,去找你石大伯,他指定的管这事。你爹就你一个儿子,宅基肯定要是你的才对。做事要深思熟虑,不能意气用事,有些事啊通则变变则通,迂回些会更好。”
真心教导他,就算不能完全认同,但孙建国也不去争辩。想捏捏窝在娘亲怀里馨妍白嫩脸蛋,不期然又被躲开,也不气馁。对凤天幸说的话,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叔,你说的俺都明白,只俺就不能便宜了他们。她不要脸面,俺凭啥给她脸,她不像个娘的样子,俺也不认她这个娘……叔,你教认字吧,俺想认字……俺听人说认字的人去当兵,更好验兵……”
当兵?凤天幸大惊,这年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当兵跟送命没太多区别:“认字可以,可怎么有当兵这想法?你爹就你一个儿子,现在虽说建国了,可也是就很不太平啊……前线打仗,那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呢。”
曲红霞扶着馨研在地上学着站,也是差异道:“你这孩子,拥军护军……唉,可不能瞎折腾。”
馨妍闻言一愣,不查被孙建国捏个正着。被外人捏了脸颊,就算封建思想被打破,她这个封建一辈子的老思想也不能接受。尖叫大哭也做不出来,干脆的扭身扑回娘亲怀里。不看那个行为不举的登徒子。
羞赧趴在娘亲怀里的娇羞有趣小模样,看乐了孙建国,一时呵呵笑的忘了回话。凤天幸和曲红霞也无奈笑着摇头,显然都清楚自家闺女的的个性。凤天幸笑mī_mī的看了看闺女,怎么看怎么觉得闺女都是最好的。走起是那八风不动的淡定小模样,让人看着简直可心的疼,比起被孙老二养着的那个孩子,长相什么的且不说,性格心性就差上太多。
人人心头都有一杆秤,是好是歹都有数,小孩子再小,可心性脾气大半还是天生的。有时凤天幸都觉得,闺女就是上天送给他们夫妻的瑰宝,注定了就该是他们两口子的孩子。性格心态,都很有相似之处。
不再多感慨,凤天幸转眼望向孙建国道:“有事多跟考量考量,拿不准的问我跟你石大伯,好歹我们都是半辈子的老人,阅历还是有些的。”
孙建国咧嘴傻笑点头:“恩,俺知道。叔,那俺学认字的事……”
凤天幸不在意摆摆手道:“晚上黑灯瞎火的看不到,你现在在我家厢房先住着,等闲了在收拾你家老房子也不迟。认字的事也急不来,饭要一口一口吃,每天中午吃了饭,能有半个小时时间,一天二十个字还是能记住的。”
孙建国点头:“成,都听叔的。”
第7章
四月底的天已经很热,地里的麦子已经黄了尖,村长组织人手开始收拾打麦子的场地。一个村的麦子都集中压,场地小了可动不开来。整理场地费工夫费事,先把场地整理干净,在把土铲平整,不能凹凸不平。之后就浇一遍水,村里没牛只能人工压土。两百多斤的大圆盘,中间凹进去的地方拴着绳子,十来个男劳力每人都抬着根绳子,起起落落间砸地。
要泼三遍水,砸上个五六遍,才能让地面光滑又不开裂纹。馨妍第一次见到这些,好奇之余深感农民的辛苦,粒粒皆辛苦深刻的体会。对馨妍来说,这个时代的一切都是新奇的,前世如梦,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开始学起。每日中午爹爹教孙建国认字,馨妍都会安静在旁默学,不得不说对她而言缺笔画的字,更方便人学习和使用,失去的那么点韵味也不算难接受。
孙建国很聪明,每天学习的二十字,也慢慢增加。直到抢麦收开始,馨妍跟着一起,很轻松的学了几百个字词量。唯一遗憾的是,条件有限,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画,有凤天幸的教导,也算像模像样,剩下的只能靠自己练习。只农家少闲,孙建国根本没那个时间练习,馨妍倒是有时间,只她那么小点大,一旁围观学字也只能自己心里清楚而已。
收货的喜悦挂在所有人脸上,麦收可以说非常重要,一年的口粮都指望着这一季。在馨妍看来麦穗稀疏,听父母和村里老人的意思,风调雨顺今年收成应该能担担到顶。所谓担担到顶,就是布袋戏做得细长布袋,装满后立起来能碰到屋子的房梁。
略有些夸张的**,也不过是对丰收的憧憬和向往罢了,其实一袋子也就能装四五斗粮食,一斗粮食有二十五斤满斗的话能有二十八斤。一袋子也就百十斤多些,就这点子粮食,对农民来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