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深秋的风带着浓重的凉意与湿意,谢如安浮躁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给谢铎锐发了短信报告现状——他对程嘉澍的怨恨与恐惧由来已久,即使现在他能够鼓起勇气,并且压制住他的怒气来单独见程嘉澍,他依然不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谢铎锐比谁都懂,也就比谁都担心。
谢如安看着窗外微微出神,他曾经在睡梦中臆想过无数次,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亲手解决掉程嘉澍,以绝后患。
只是现在……相比亲手解决掉程嘉澍,他有更想珍惜的事情。
车刚开进c区的范围,谢如安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花园前的程嘉澍,他似乎刚起床不久,头发还有些微湿,仅仅是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深灰色大衣,下面穿着一条家居裤,让他看起来精致又休闲,程嘉澍看到他的车之后快步走了几步,谢如安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程嘉澍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好奇道:“弟弟怎么想到这么早过来?吃早饭了吗?我这边吃过了,你要是还没吃,我也可以给你做。”
“毕竟既然已经给谢总做了一份,再给谢总的亲弟弟做一份也没什么关系。”
程嘉澍笑容中带着调侃,刻意地突出了这句话里的“亲弟弟”三字,然后看谢如安面色瞬间惨白,心情愉悦地指点司机开车去了车库,接着带着谢如安朝屋子里走。
花园里种着无数的花,很多花深秋依然绽放着,争先恐后地似乎都要从花园的铁栅栏里钻出来。
谢如安对他后面那些话没什么感觉,倒是听到他叫自己弟弟就觉得毛骨悚然,他扯了扯嘴角,只是淡淡地看了程嘉澍一眼,嘲讽道:“看你刚起床,早上居然不是亲自送早餐去r·j的吗?”
“哦?你知道我送早餐了?你哥说的?谢总觉得味道如何?今天早上我特意花了心思,都是谢总以前爱吃的。”
程嘉澍笑意更甚,看着谢如安的表情真诚地就好像他真的是在询问一样。
谢如安一顿,脸色都被气得有些泛红,怒气冲冲道:“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你以为这种事情公司里没有人会提醒我?!”
程嘉澍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谢如安那张稚嫩的,写满了不服气的脸,有些好笑地道:“小朋友嫉妒心还不小,也不是那么幼稚嘛,还知道在男朋友身边安插眼线,弟弟,你哥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谢如安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没有应话。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被人宠得恐怕都比不上自己花园里那些花朵坚强,程嘉澍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耸耸肩一笑,和这样的人竞争,他似乎都用不上那些照片。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走到了门前,程嘉澍打开门,侧过身让他进去,等到谢如安进去了以后才关上门回身道:“你这么贸贸然来我家,谢总知道吗?”
房子外的小花园看上去倒像是精心打理过的,但是房内却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其他什么装饰都没有,要不是已经装修过,说是毛胚房恐怕都不会有人怀疑。
按照候魏峰回国的时间来算,程嘉澍回国已经两年,虽说中途经常出国,但是每年的大体时间还是在国内的,为什么房子里会毫无人气?
谢如安快速地在房间里扫视一圈,一楼是厨房饭厅和客厅,卧室与书房全都在二楼,从他的角度隐隐约约能看到关上的卧室门和书房门,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底片就在卧室里。
程嘉澍一个转身,谢如安看了他一眼,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地明白了为什么房子里会这么空旷,恐怕按照程嘉澍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在这里多待。
如果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和谢铎锐在一起,还用得着装修布置吗?
“我就是单独来找你的,候魏峰,你才认识我哥多久?能不能别这么缠着他?你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这样不嫌丢人吗?”谢如安露出一副用装腔作势来掩饰自己害怕不安的样子,咬牙道:“先是让顾燃和珊姐他们解约,后来又……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谢如安说得激动,说到后面似乎全身都有些发抖,眼圈微红的样子倒是挺让人怜惜,也怨不得谢铎锐会对他动心,他越是这样,程嘉澍就越觉得满足,他脸上笑意更浓,给谢如安倒了杯牛奶,轻飘飘地道:“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气,待会谢总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来,顺顺气。”
谢如安瞪了他一眼,似乎想将他的牛奶杯子直接摔碎了,可在程嘉澍的注视下,到底还是把杯子接过来握在了手里,但是却始终不肯碰杯子里的牛奶一口。
他将提防做的这么明显,程嘉澍也不在意,坐在了沙发的对面,看着谢如安道:“不管先前你们有多甜蜜,但是你和谢总……呵,你们是兄弟,这样的关系到底有多不堪,谢老爷子和你们那位老爸,已经亲自告诉你了吧?怎么?还嫌谢总住院不够么?”
这是谢铎锐和谢如安关系永远的硬伤,说到这一点,或许是想到了现在家里的情况,谢如安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程嘉澍眼神渐渐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