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孟看了一眼左佑,一脸无奈的冲他摊了摊手。
左佑没工夫搭理侯岳的大少爷脾气,这个人从小蜜罐子里泡大的,小王庄这种地方,平常人看也就看了,来也就来了,但是放在侯岳眼里,这估计就是魔窟一样的存在,他的原则是:不舒服即不合理。
左佑向人群里走了一步,把刚才周孟甩出去的那个混混又揪了出来,问:“记得我吗?”
周孟一听,有故事,要搞事,他问:“谁?……不会是?”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
左佑瞥了他一眼,没否认,就算是承认,这一眼让周孟彻底炸毛了。
周孟:“松手,给我。”
左佑抓在混混胳膊上的手刚被周孟扒拉开,那边儿大彪把手里的铁棍使足劲儿往地上一砸,故意制造出特别大的动静,然后一步绕过何悠,伸手迅速抓过被左佑踹的那人,扯到自己身后。他跟被踹的人算是亲戚,别人他可以不管这人,这人不行。“干什么,光天化日想打人?”
左佑被他一句光天化日给逗笑了,他还没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车后面传出来。
夏嵬:“光天化日,劫道拦车的是谁?光天化日举着棍棒刀枪的是谁?光天化日,这个词儿,真不适合从你嘴里说出来。”
左佑看见夏嵬和一个男人,还是有点眼熟的男人,从侯岳的牧马人后面走出来,先是怔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又惹事了,但是这事儿他不得不惹。
骂就骂,开除就开除。
大彪只是小王庄听吩咐,烧抢打砸的混混头,他既不认识时孑城也只是跟夏嵬见过一面,完全没有惧怕的根源。他张嘴就骂:“哪儿来滚回哪儿去……”
他还没骂完,左佑猛地一转身,学着大彪早晨在浓尘中打老头的手法,回手“啪”的在他发顶抽了一下。
大彪虽然被抽懵了,但是当着这么多小弟的面被抽,要面子这一条让他反应尤其的快,左佑巴掌还没落下,他抬脚就要去踹。
周孟几乎是同时,一脚蹬在大彪高抬起的大腿根部。
这一脚让大彪横向踉跄出三四步远,一众小喽啰,赶紧凑过去搀扶。并且多数人抄家伙,这架势,看着马上就要开干。
时孑城看状况越来越乱,扯了一下夏嵬说:“别管了,村委会马上就过来人了。”
夏嵬没回头,甩开他,几步走到左佑身后,把人一下拽到自己身后,抬手对着冲过来的人甩了一巴掌,手没落下,就被不知道那个喽啰砸下的棍子,正好砸在臂弯。
场面一度失控,保安开了电棍,夏嵬,左佑和周孟一人夺下一根棍子,时孑城站在后车门的位置,没动,开始打电话。
侯岳一个箭步蹿出去,要去拽左佑,但是左佑身边的男人一直护着他,这就让侯岳非常恼火,周孟不用他护着,左佑有人护着,他蹦上前车盖子,掏出钱包,胡乱抓了一打钱,冲着混乱的人群扬手一洒,喊道:“傻逼们,看招。”
左佑的脚从夏嵬的腋下踹出去,刚碰到人的胯骨,这人跟耍无赖似的,突然蹲地不起。随后他感觉自己后脑勺被什么东西蹭着刮了一下,不轻不重。
转回头一看,我的亲妈呀!
漫天红票票。
何悠抓着一个混混的胳膊一拧,“嗷嗷嗷……”混混嚎叫了一半,突然禁声,何悠赶紧松手,他怕自己下手太狠给人拧死。结果哪知道刚一松手,混混一跨步就往他身后跑,何悠转身一看,被两张纸糊了一脸,他拿下来一看,操!哪来的钱?
两个举着电棍横扫千军的保安也傻了眼,电棍扫在衣服上带起的电,粘了不少钱,就像静电一般也会粘纸一样。
夏嵬还抓着左佑的胳膊,茫茫然也回头看。
正午十一点将近,太阳不算毒辣,但是足够阳光把前车盖子上站着的侯岳,渲染成金黄璀璨的财神爷。
“捡了爷爷我的钱,都他妈给我住手。”说完接起手机来电,“喂,大爸爸……嗯,你亲儿子让人家给堵村里了,正在这儿救灾扶贫呢,怎么样响应组织号召了没?行,你赶紧打,要不然你亲儿子今儿估计得跟村长家老姑娘拜堂成亲……”
周孟把散落在自己肩头的红票票拿下来,一把拍在前车盖子上,说:“早他妈干嘛了,才撒。”
时孑城走到夏嵬身边,先扫了一眼左佑,才看向夏嵬说:“这真是个好办法。”
夏嵬扭着身子看向侯岳,他认出这人是蓝图常去的那家酒吧的老板,也是刚才冲着左佑喊‘赶紧跟我回去’的那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待见,太高调。
左佑挣开夏嵬抓着他的手,不管不顾的扒开蹲在地上捡钱,抢钱的人群,走到车前,仰头吼侯岳:“你丫傻逼,把钱给这些人?”
侯岳一听被骂了,果断挂了电话,站在机盖子上缓慢蹲下身,伸手盖在左佑头顶,搬着脑袋转悠,把脸上下左右的看了一遍,除了颧骨有擦伤,其他地儿完好,他松开盖在左佑脑袋上的手,攥成拳砸了左佑的左肩一下,问:“这他妈什么破逼地儿,你要死要活的非得在这儿,上次伤好了吗?”
左佑气势弱了半分,说:“上次是偶然,这次是为了你俩,”他顿了顿问:“他们从来不截小车,你们怎么回事儿?”
这时夏嵬和时孑城,以及何悠和周孟都一起凑到车前来了,时孑城扫了一眼侯岳脚下的牧马人,限量高配,百十来万,别问为什么截他们,再看看侯岳和周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