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女人的三角裤衩。”雷子傻兮兮地说,展哥笑了,把身子一歪,懒洋洋靠在门框上:“外头好多男的都穿这种。”
雷子似乎很吃惊,阿斋蹦跶着跳上炕,扳着关慧良的胯骨一翻,照他撅起来的圆屁股拍一巴掌:“这么看,很像个妞儿吧。”说着,他跨上去,做了两个耸腰的动作,和展哥哈哈大笑。
“妈逼能不能要点脸,”展哥点上烟,拿火机砸他,“刚才过来道边有家汽修厂,铁皮房里亮红灯了,四十分钟路吧。”
阿斋色迷迷地跳下炕,擦着他往外走,嘀咕一句:“早上回来。”
展哥朝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你他妈戴套啊!”然后踢上门,屋里到处走走,等外头传来引擎声,才说,“雷子,下次让阿斋带带你。”
雷子没出声,大概是摇头了,展哥可能是搡了他一把,挺重的:“三十三四了,女人都没碰过,”他压着嗓子,“你他妈不丢人啊!”
雷子还是没有声儿,展哥把他揽过去:“在里头也没看你搞谁,那个小四川其实还可以的,”他像是想起什么,嗤嗤地笑,“操多了,我看他也挺愿意。”
雷子跟着他笑,有些干巴巴,展哥拍拍他的膀子:“等干完这票,你上南边找个地方开门市,生孩子过日子,”停了停,他唠叨一句,“别总想着以前的事儿。”
“啊。”雷子算是答了,气氛有点僵,展哥一屁股坐在关慧良旁边,恶狠狠的:“都给他扒了,光着看他怎么跑!”
雷子折腾着这具纤长干净的身体,不大相信地问:“他真有那么多钱?”
“他家干房地产的,富二代,昨天河边那片小楼看见了吧,他家的,”展哥帮他摁着关慧良,“新闻上不是说了吗,他爸这一死,钱全是他的。”
第三章
关慧良突然挣了一下,因为要脱西装,雷子把他手上的玻璃绳解开了,他趁这功夫想窜,被雷子一俯身压在炕上。
“哎!哎!”展哥眼睛瞪起来,使劲揪关慧良脑后的头发,“再动!再动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关慧良伏在赃褥子上喘粗气,“手机,手表!”展哥冲雷子喊,“他跑了,咱们仨全他妈完蛋!”
雷子把他全身的东西搜刮一遍,只给留一件白衬衫,一条小裤衩。
钱包里有几千现金,表是百达翡丽的,展哥不认识,手机他用关慧良的指纹解了锁,换成手势图案,然后删微信、微博、qq,支付宝里清空所有好友,只留下相册和网易云音乐。
把手机往雷子胸前一拍:“琢磨玩玩。”他扭头从炕上摸回火机,点着烟,把钱包和手表拿走了。
门拍上,关慧良急促地喘了一阵,突然扯着脖子开始喊,很惨,很歇斯底里,雷子照他鼻梁上给了一拳,他才静了。
绳子重新捆上,两条伤痕累累的细手腕,雷子这才注意到,他的衬衫很白,是那种课本里才有的、超现实的白,他想起车上阿斋的话,慢慢低下头,在这个有钱人的肩膀附近闻了闻。
关慧良敏感地缩起膀子。
炕很大,有淡淡的霉味,脚一踢,能踢到炕头团皱的棉被,眼睛湿了,眼罩勒得又涩又痒,可他不敢出声,怕解下眼罩看见这些人的脸,就没命了。
雷子拉了灯,上炕躺下,他出了不少汗,身上热烘烘的,解开皮带,裤链拉到一半,关慧良忽然说:“我要小便。”
雷子停住,闷着声,把裤链唰地拉上,皮带也没系,晃来晃去的,把关慧良从炕上拽下来,摁着脖子往外推。
风吹到脸上,也不知道是冷,还是黑暗中的应激反应,关慧良哆嗦得厉害,有雷子从后头摁着,他才没腿一软跪在地上。
“老实点!”雷子把他摁到墙边,汗湿着从后头贴上来,与其说是抓,不如说是抱,箍紧了,撩起衬衫扒下他的裤衩,握住那根东西。
“啊!”关慧良厌恶地抽气,茫然地在雷子怀里——算是他怀里吧——抖动,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岔着腿,抗拒那只陌生的、粗糙的手。
“尿。”雷子在他耳边催,他俩差不多高,这么前后叠着,名正言顺就把鼻子贴在关慧良脖子上,这里确实像阿斋说的,有一股好闻的味儿,不是花,不是粉,是放沉了的木头,和碳火煮沸了的姜糖水。
“尿啊!”雷子晃他,晃得耷拉着的皮带扣啪啪响,关慧良“嗯嗯”地使劲儿,裤衩从大腿上滑下去,挂着膝盖,最后落到脚踝上。
关慧良尿了,没尿多少,雷子不乐意地“操”了一句,给他提上裤衩,报复性地死掐着脖子,把他摁回屋里,推上大炕。
关慧良不可能睡得着,他静静地等,等雷子的呼吸缓了、沉了,他蜷起腿,想慢慢坐起身,可刚使劲儿,一只手就从后头伸过来,重重搭在他胯骨上。
他僵直着不敢动,怎么也得有半小时,他第二次试着挪动身体,这时雷子说话了:“怎么着,还得我搂着你睡啊!”
关慧良没应声,雷子也不想听他回答,大手滑到他腰上,掂量肥瘦似地捏了捏:“就你这货色,我一使劲就给你掐断喽!”
屈辱、恐惧、绝望,关慧良听着自己懦弱的心跳,攥着拳直到天亮。
第四章
这天是从阿斋的引擎声开始的,他从洗头房回来,很尽兴,高声和展哥说着话,踹开雷子这屋的门。
“操,”雷子翻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