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阿玛鲁。”那人似是幸灾乐祸,“听说他这次自作主张坏了大事,可汗发了好大的火,要治他的罪,你们一路上也没少受他的气吧。”
高个子一脸正直,看不出喜色:“这次他是带领人,我们当然要听他的吩咐。”
那人笑他假矜持:“要笑就笑,装什么装,好了不说了,你们赶快过去吧,要不去迟了,阿史那吉还要借机闹事。”
等高个子说完了话,听完整个谈话过程的马车里早就充满了隐忍的笑声,高个子扬了扬嘴角,终是没忍住咧开嘴,还不忘瞪他们一眼,一本正经地笑骂道:“要笑就笑!”
“哈哈,让那家伙嚣张,现在倒霉了吧!”
“死了那么多人,还丢了粮食,阿史那吉这次也护不住他!我们路上受几天的气,他是要受一辈子的气!”
“痛快,哈哈哈,真他阿姆的痛快!哈哈....咳咳咳咳——!”
高个子一巴掌拍在笑岔气的哈尔蒙身上,忍俊不禁道:“好了,还不快走,可汗让我们过去,估计是要问话。”又看了楚淮青一眼,对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带他去汉人住的帐里,别让那些人看见。”
楚淮青心想,‘那些人’大概就是隶属于阿史那吉的主战派。
“对了,你叫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可达的近前侍卫似乎就叫金。
“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和你们一起呆了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有点好奇。”楚淮青挠着头。
得知阿玛鲁会受罚,被欺压这么多天的怨气立马烟消云散,大家也是心情极好,乐意和楚淮青这个外人开几句玩笑:“你怎么就对金的名字感到好奇,不问问我们的名字?”
“啊.....那你们叫什么名字?”
“你又叫什么名字?”
“小生名叫楚青。”只在中间漏了一个字,被人叫到的时候也能反应得过来。
“楚青?这名字真怪。”
“对你们来说,汉人的名字大概都很怪吧.....”
笑闹之中,金与哈尔蒙离开了马车,楚淮青不动声色地往金的背影上瞄了一眼,暗中思忖能通过阿史那可达与主公取得联系的可能。
只是不知道阿史那可达的身边有没有他弟弟的暗线,如果有的话,那么提前暴露身份更有可能将自己再次引入危险之中。
以城易人的荒唐事,发生一次就够了。
“这是金的马车,他们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还呆在车上?喂!金,哈尔蒙,革亚,下来了!”
有人拍了拍楚淮青的肩膀:“这地方比较安全,我们先下去,你呆会注意一下,别乱说话。”
楚淮青应是。
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按照革亚他们的想法,将楚淮青给带下马车,再走几条路,送进汉人住的地方,金交给他们的任务就算结束,却没注意到他们一直忽略的一个问题。
“革亚,你们......哪来的漂亮姑娘!?”
一声揭起千层浪,只想打声招呼了事的突厥人如同打了鸡血,立马在车外面围成了一圈,将整条路挤得水泄不通。
“姑娘,哪有姑娘?是不是汉族的姑娘?”
“金走时又没带奴隶,不是汉族的姑娘还能是哪的姑娘!”
“听说汉族的姑娘个个都娇嫩,皮肤都是水做的,比雪莲花还白,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听说和我们的公主不分上下!”
“去去去,我们的公主那么漂亮那么白,哪能跟公主比?”
“对,公主是我们部族最美丽的花朵,什么丑女人都敢跟我们的公主比?”
楚淮青刚刚踏出去一半的脚默默缩了回来,对满脸尴尬的革亚问道:“要不,小生先在这车上多呆一会,等他们走了小生再下去?”
革亚无奈说道:“你要是不下去,他们能直接冲进来。”
“那怎么办?”
有人说道:“他们就是好奇心重了点,想看看汉族的漂亮女人长什么样,又不是真打算吃了你,下去吧,没事。”
楚淮青有些怀疑:“真的没事?”
那人无所谓地说:“有事也出不了什么大事,顶多被他们摸几下屁股,反正你是个男人,被摸两下又死不了人。”
楚淮青:“......所以小生还是呆车上吧。”
“散开散开,都散开,一个男人你们都能看这么起劲,像什么话。”
“原来是个男人啊?”
“不会吧,我刚才看到了那个人的样子,明明是个漂亮姑娘!”
革亚瞪他:“是不是漂亮姑娘我还不知道?你要是满身火气没处泄,回家找你自己的女人去。”
“这就开始护着了?看来里面真是个女人。”
“你说他不是女人,敢不敢把他叫出来看一看?”
“对啊,是男人怎么可能窝到现在,让你来帮他说话,那不是孬种是什么!”
楚淮青提议道:“小生用不用说几句话?”虽然他的长相不争气,但声音还是挺正常的。
其他人惊讶于楚淮青的心平气和:“你都不生气?”
楚淮青:“?”
“他们说你是女人。”
“你们一开始也把小生当成女人。”
“咳,这个......”
“况且小生的长相是父母给的,想换也换不了。”
“也对,不过你怎么不想办法晒黑点,这么白,谁会把你当成男人?”
“小生试过。”马车里没装椅子,就一个坐垫了事,楚淮青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