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了?”唐骥摸摸顾颐的腰,果然两个小时之前那道伤疤已经消失了,“我的血还是蛮管用的嘛。”
虽然说起来饱受蹂——那个啥的是他,但因为顾颐说后背疼,因此唐骥是垫在浴缸下头的。不过在他摸过顾颐的腰之后,他那已经有点像搅拌过之后又烧沸的脑子终于反应了过来——伤都好了,后背还疼什么疼!
“你个骗子!”唐骥探了探头,发现自己咬不到顾颐的耳朵,就只好在他肩膀上来了一下。
“我没有啊。”顾颐无辜地转过头来看他,“我是为你好。毕竟在我吸血的时候,你应该顾不上别的。那要是做到一半就……嗯嗯,岂不显得你太快了吗?”
唐骥愤然给了他一个白眼,猛地一拍浴缸边上:“再来!这次总该轮到我了吧?跟你说你别想再找借口,不然——”
还没等他想出下面要说什么,顾颐已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再,再来一次?”
“怎么了?”唐骥在他的目光里明明白白地读出了“荒淫无度”这个词儿,脸上顿时有点发热,仗着浴室里水汽氤氲,他硬是装作没看明白,“当然要再来了,你可别跟我说你不行了……”
说着,他还故意把目光往下方游弋了一下,啧了一声:“我记得血族的体力应该是会始终保持在初拥那个年纪的状况吧?不过,毕竟你现在算算有几百岁了,体力不行也有可——”
他最后一个字在顾颐谴责的目光里消了音:“怎,怎么了?干吗这么看我?时间还早呢。”
“我以为——”顾颐叹了口气,“你过来是准备陪我一起去血雾高原的呢。原来你根本没想到这事啊……”
顿时,唐骥就生出了一种自己正在不务正业只知享乐本末倒置等等等等的惭愧之情,过了整整两秒钟他才猛地眨了一下眼睛,在顾颐的笑声中一翻身,整个压到了他身上:“你又耍我!”
“没有没有。”顾颐笑着托住他的身体,免得他把自己压到水底下去,“我真的打算今天去探一探血雾高原啊。”
“那你刚才还那么起劲!”唐骥恶狠狠地说。
顾颐一脸无辜:“因为刚才天还没黑啊,我们不好出去,通往血雾高原的门也打不开。再说了,”他随手就在唐骥身上摸了摸,“你太诱人了嘛。”
唐骥觉得很奇怪。想他从前也自诩是说情话的高手,就算是逢场作戏练出来的吧,那也是经验对不对?而且他从来不缺追求者,听过的情话亦是不知凡几,怎么到了顾颐面前,就总也占不了上风呢?
“算你识货!”最后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居然是这句话,让唐骥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了。但话已出口,谁也不能再咽回去,他只能闷闷地放开顾颐,从浴缸里往外爬:“那就去吧。”
顾颐笑着从后面贴了上来:“年轻真是好啊,这么快就恢复了。”
“说得你好像多老似的……”唐骥愤愤,“少拍马屁。”
“很老了。”顾颐搂住他的腰,“反正,没有你年轻呢。”
他刚刚从浴缸里出来,总是凉凉的肌肤被热水泡得有了温度,贴在身上有说不出的暧昧,要不是某个位置还有点儿疼,唐骥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色令智昏了。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儿,他赶紧问:“血雾高原究竟在哪里?这么多年去过那地方的猎魔人本来就少,事后他们还都说不清是怎么进去的,所以到现在我们也没弄清楚那是什么地方。”
顾颐笑了起来:“当然弄不清了。我问你,你们知道地狱在哪里吗?”
“地狱……”唐骥刚抓起自己的衣服,手就停下了。
地狱是存在的,这是当然。
可不是说你有信仰它才存在什么的,猎魔人们猎杀的那些魔鬼足以说明问题。但是,能进入地狱的猎魔人却少之又少,能从那里回来的就更少得可怜了。据说进入地狱是有特殊方法的,但唐家反正没人有过这样的经验。至于说地狱它具体在哪里,那就更不知道了。
“地狱不在这个世界,就像天堂一样。”唐骥来时穿的t恤已经揉成了干咸菜,顾颐从衣橱里拿了件衬衣出来,殷勤地替他穿上,“但是这几个世界又是相连的,就像隔着一堵墙的两个院子一样,而这堵墙上是有门的,能推开门,就能去那个世界。”
“血族的地方也一样。”唐骥一副衣来伸手的少爷样儿,连内裤都不肯自己穿了,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等着顾颐伺候,“但是能不能找到门,找到了能不能推开它,推开了能不能走过去,走过去之后还能不能再回来,那就不一定了?”
顾颐笑起来:“对。不过比起地狱和天堂来,血族——用一个比较流行的叫法吧——血族界很小,其实就是血雾高原那一片地方罢了。毕竟当初始祖是被流放到人间的,所以血族跟人类世代杂居,血族界只是始祖用自己的力量开辟出来的一小块地方,仅供他避世而已。”
“嗯——”唐骥摸了摸下巴,“也就是说,只要能打开门,无论从什么地方都能进入血雾高原?”
“始祖的门可不是谁都能打开的。”顾颐拍了一下把脚都翘起来等他给穿鞋的唐骥,“自己穿!”他还没穿衣服呢,到现在腰上也只裹了条浴巾。
“我给你穿。”唐骥跳起来,嬉皮笑脸地去衣柜里挑衣服。
“你把那个放回去!”顾颐一眼看见他居然还要拿领带,不由得无语了,“我们是要去血雾高原,不是去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