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叹息:“并无好的办法,只能采取封堵的法子,我已经派人传令下去,今后再有瘟疫发生,一旦哪个村子发生了瘟疫,只好封村闭户,不能让他们四处游荡,传播疾病,否则,整个海疆将会成为万里无人的鬼地了。
大皇子不免扼腕:“我与贾大人在路上还在商议,为了避免百姓通敌资敌,我们准备把这里百姓迁徙他处,施行禁海,困死倭寇。等他们弹尽粮绝,咱们再与他们谈谈如何处理被俘虏的人质,现在却瘟疫蔓延,看来,迁徙禁海的法子是不成了。”
王子腾也甚惋惜:“南安郡王若是严格执行朝廷的命令,首先肃清百姓中的奸商窝主,实行禁海,我们也不会这般被动。嗨,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贾琏心中一动,忙着给大皇子使眼色,口型说道:“圣旨!”
大皇子这才想起自己的使命,忙着起身整理衣冠:“王子腾接旨!”
王子腾忙着跪下了。
大皇子这才把乾元帝的圣旨读了,王子腾官复原职,另外,曾经赏赐给南安郡王的接旨闽浙军政要务的大权,也同样赐封给王子腾。
大皇子不懂军务,却是贾琏问道:“不知道眼下紫旗军还有多少兵马军饷余存?”
王子腾言道:“紫旗军不足两千人马,多是到了海疆不适应水土生病的兵卒,再有从海上逃回来了四百多兵卒。”
贾琏又问:“听说水字营的水纹也在逃回的人员里,他现在何处?”
王子腾道:“嗨,他虽然逃出来了,却是天天酗酒,你还不能说,一说他就发疯打人骂人,我看他是废了,我准备让贾蓉带他回京,他还不乐意,说要死在海疆,陪伴他那些兄弟。”
大皇子闻言顿生恼怒:“这个废物,好好水字营交给他,他输干净了还耍横,真是脸大啊,走,我们看看他去。”
贾琏随着大皇子去了水纹驻扎的东门楼,果然见水纹靠着城墙在喝酒。
大皇子顿时恼了,吩咐道:“当差的时候喝酒,把他给我摁住,打上四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水纹也不挣扎,反而泪流满面,嘴里大喊:“打吧打吧,死了才好!”
贾琏不忍心,抬手道:“等等!”回头冲着大皇子言道:“我跟他谈谈吧?”
大皇子挥手:“放了他!”
贾琏上前蹬下身子,用手拍拍水纹的脸颊:“嗨嗨,清醒一下,我问你,水字营奎字营还剩下多少人?”
水纹顿时暴怒,扬手想打人:“你找死啊?”
贾琏抓住他的狗爪子,怒喝:“看看我是谁?”
水纹醉眼迷糊:“我管你是谁啊,谁敢提水字营,我就打谁。”
贾琏看着他像真是醉了,招手让人端来冷水,劈头盖脸一泼,然后问他:“醒了吧?醒了就好好说话。”
水纹被惊醒了,正要开骂,蓦地看见贾琏,忙着摸摸眼睛,瞪着眼睛盯着贾琏看:“都尉?你是贾都尉?”
贾琏颔首:“醒了,我问你,御林军还剩下多少人?”
这一问不得了了,水纹顿时哭起来:“贾都尉,您怎么才来啊,兄弟们都想死你了,他们都说,若是跟着您,绝对不会变成这样子啊,我的兄弟都死了,王俊死啦,卢鑫也死了,还有我带出来的十几个宗室子弟,水缃,水綉,水淓,水泗,水泯,都死哪,我活着干什么啊,我回去怎么交代啊,我还不如死啦……”
大皇子上前踢他一脚:“那去死啊,扑城墙,跳海,怎么都好,别再这里现眼。”
这时候城墙上下来十几个人,一起给大皇子跪下了:“请殿下赎罪,我们都尉是伤心过度,死的人太多了,我们去了六百人,就只剩下我们十几个。”
贾琏却将水纹拉起来站好了,言道:“既然心里难过,就替他们报仇,杀光所有的倭寇,然后再告诉他们,你替他们报仇了。”
吴勇这时候言道:“水纹他们分到的战船都是民船,首先就被吹断了不少桅杆,后来,他们本来在外围,逃跑容易些,结果又被紫旗军的人抢夺船只,把他们的兵卒踢下海去不少,他们都只说水纹打人骂人,其实他从来不乱打人,就是不能看见那些个抢夺船只的人。“大皇子大怒:“把人踢下海?还有这等人,是谁?”
吴勇摇头:“我们也不能分清,水纹说他们踢了,他们却说没有,水纹这边只有十几个人,他们却有几百人,众口铄金,水纹根本说不过也打不过。从前这城池被他们把握,水纹只有挨打的份儿,如今王大人来了才好些了。要说替他们讨公道,也是有心无力。且如今就剩下这么点人,总要有人守城吧,也只好糊涂处理。”
大皇子摇头:“在京都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好,怎么到了海疆就成了狼了?”
贾琏言道:“生死攸关,人心的丑陋也露出来了。趋吉避凶也是人之常情吧。殿下也不要太纠结,这世上什么人都有,有高尚的人就必定会有低贱狠毒之人相衬托,否则,也就不知道谁高尚谁低贱狠毒了。”
大皇子叹道:“我原本准备过来收拾紫旗军残部,现在看来,这些人似乎都废了,要么吓破胆,要么变成狼,反正不是正常人了。”
贾琏颔首:“好在只是损失了紫旗军,永定军还在,咱们得赶紧协助王大人重振士气,迅速稳定军心民心。否则,瘟疫之外再加倭寇,咱们说不得就陷在这里了。”
大皇子叹息:“孤从小只知道读书练武,朝政孤都没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