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行,大哥跟我来吧!”
吴勇拉着贾琏进了营房,口里叨叨营规:“野外远足训练得身穿铠甲,肩挎弓箭口粮,手执兵刃,这样子跑路才算训练,否则,就会受到处罚。”
兵卒甚是高兴,话语滔滔。
他因为个子小,多年来努力锻炼,依然不及其他兵卒强健。
如今虽然通过三等兵考核,却没人愿意接纳,成了闲散人员。只好主动在兵营中做些事情,也不辜负他所领俸禄。
这时恰逢贾琏前来效力,他看到机会,主动为贾琏带路套近乎,不想竟然获得贾琏好感,今后就可以跟着贾琏混了。
这兵卒嘀嘀咕咕不住嘴,贾琏很快了解不少西山驻军的情况。贾琏暗自庆幸,自己捡到宝了。这个小子个子不大,脑瓜子一点儿不笨,整个一个万事通,跟他组队训练,倒不寂寞。
一时贾琏与吴勇整装出发,往昌平而去。
这边贾琏刚刚出发,冯唐就得到了消息,暗暗点头,这个贾琏果然不错,怪不得几个孩子都愿意跟他来往。
不过,冯唐对于贾琏第一天来能不能完成一百里的野外训练很不乐观,毕竟贾琏出身公府,娇生惯养,虽然浪子回头走正路,可是这越野跑步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进行长时间的训练才成。
不过,冯唐对于贾琏积极的态度很满意。
冯唐当即写下一封密折,然后密封入匣,快马送回京都。
却说贾琏与吴勇两个顺着官道而去,跑不过十里,吴勇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却咬牙坚持,并不要求歇息。
贾琏不动声色,暗暗关注,又跑了五里,吴勇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成了半走半拖了。
这时,贾琏提议歇息片刻,吴勇迅速脱下铠甲,浑身的衣服已经汗湿透了。
贾琏瞧在眼里,知道这个兵卒为什么十八岁才会通过考核,只怕是考核官员动了恻隐,不然,这种体能不可能通过考核。
西山奉圣军中的兵卒,大多是从其他军中选拔而来,选拔的条件就是身体强健。
贾琏因问:“你出身奉圣军老营?”
吴勇嘿嘿干笑两声:“大哥慧眼如炬,卑下正是出身奉圣军老营,我祖父是奉圣军组建时候的老兵,从那时起,我们全家世世代代就生活在军营,靠当兵吃饭。我们家到了我这一代只有我单根独苗,我父亲身体不好,故而,我没有参家预备军。如今我都十八岁了,我才通过考核。今蒙大哥不弃投奔大哥麾下。”
什么麾下,贾琏如今也不过就是个二等兵而已。
这孩子虽然身体不行,嘴巴很甜。
贾琏也就图个心里舒坦,决定帮他一把。
他不动声色把自己的羊肚子水囊递给吴勇,吴勇很懂规矩,水囊悬空,仰头喝了两口,觉得心头顺畅多了,躬身把水囊还给贾琏:“多谢大哥。”
贾琏自己也喝了两口,两人整顿铠甲重新出发。
这一次,贾琏替吴勇挎起弓箭与长矛,嘴里指导吴勇呼吸:“气沉丹田,长吸慢吐,鼻吸口吐,注意节奏均衡,脚步配合呼吸。”
吴勇跑动之后,贾琏再次调整他的姿势:“头不要往前倾斜,身姿正直,浑身放松,跑步时,脚尖落地,腿不要提得太高,手臂自然摆动。”
吴勇照做贾琏的教导,呼吸配合动作,这样跑起来之后,果然轻松多了。
吴勇冲着贾琏长揖到底:“多谢大哥教诲!”
贾琏跑在前面:“少说话,跟上!”
这一次,吴勇坚持跑完了余下三十里,没再提出休息。距离昌平县东目的地五里之时,贾琏遇见了回返的郎队。
一位手持杀威棒的虞官看见贾琏二人,以为他们是掉队的兵卒,伸手拦住两人问道:“你们属于哪位什长手下,你们谁是伍长?”
吴勇捧着脑袋直往贾琏身后躲,虞官打起人来可是毫不留情。
贾琏顿足拱手言道:“回禀大人,卑职贾琏,乃是今日报道的二等兵,这位叫吴勇,他是老营出身的二等兵。”
虞官看了看吴勇,似乎有印象,再看贾琏:“今日才报到?你自那营选拔?”
贾琏道:“卑职从前在皇宫做侍卫,奉命到军中效力,冯唐将军任命卑职为伍长。”
虞官颔首:“你们是什么时辰离开兵营?”
贾琏回道:“回大人,我们是辰时初刻出发。”
虞官看了看怀表:“午正我在军营门口等你们,过时考核算‘不通’,午后要继续训练,你们可记住了?”
贾琏作揖:“卑职记下了。”
贾琏回身开始跑步,却见吴勇并不动身,因踢他一脚:“时间紧迫,磨蹭什么,跑啊?”
吴勇却在扳指头,满脸惊讶:“大哥,我们只用了一个半时辰,竟然跑完了四十五里啊?”
贾琏一嗤:“若不是你像个裹脚女人,爷早就赶上大部队了。”
吴勇顿时满脸惭愧,忙着讨好贾琏:“都是小的没用连累大哥,这样吧,今后大哥的吃穿都归小的打理,您只管训练就好,其余一概无需操心。”
贾琏一哼:“就你这个熊样,回去还不累瘫条,指望你洗洗涮涮做茶饭,我还不得饿死。”
吴勇咧嘴一笑:“您就擎等着吧,小的保管您回家舒舒服服吃现成的穿干净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贾琏这人本来心软,再者他原本也没有丢下吴勇的打算,只得牺牲自己能源,把水囊再次递给吴勇:“只管嚼舌,赶快跑吧!”
吴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