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红月听了村民里边流传的事情,忍不住过来问暮玉,“那个……秋道友真的给你找了处适合疗伤的地方吗?”

“……是的。”

秋博宇显然是想隐瞒灵脉的存在,在与村民说的时候,都强调是“蛇窝”,“适合蛇类生活的地方”。他自然得帮着隐瞒。自己侄子发现的东西,他当然不会随便说出去,更别说已经立了契约,直接防住了他告诉宫红月这件事。

“是吧。”暮玉道,“挺舒服的。”

那么充足的灵气,能不舒服吗?

秋博宇表示,因为要他看着,所以最好经常待在灵脉那边。而他现在尚未恢复,本来就想着要找处灵气充沛的地方疗养,现在一看,秋博宇已经将地方送上门了。

还有哪里的灵气比灵脉更为充足?

“那就好。”宫红月闻言,舒了口气,“毕竟你是妖修,有些习性可能我不清楚,所以有些考虑不周,所以……就是……”

“你做得够多了。”暮玉见状,安慰道。半大少年的模样安慰起人来,还挺是那么回事。

暮玉的眼中是有别于他外貌的岁月沉淀,虽看起来有些违和,但是无损他周身的气质。“我以前便在东域生活过一段时间,习性什么的,也不重要了。”

少年自有一番风姿,似乎是因为是妖修的缘故,他周身的气质有别于宫红月以往见过的那些修士。想起他便是自己照顾了一段时间的星罗蟒,面对他的时候宫红月便觉得心中有几分古怪的情绪。

宫红月有点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心跳得有些快。“这……这样啊。”

暮玉并不打算跟她说契约的事情,反正以秋博宇那小子的性子,总会告诉她的。

周祺然一直在围观着秋博宇的行动。

正因为全部收入眼中,他颇不是滋味地道,“这小子怎么老是做多余的事情?”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手也没停,不断编织着阵纹,将秋博宇在的那个房间笼罩起来。

多余吗?

系统并不那么觉得。

虽然相比起原书来说,确实是麻烦了很多,但是小球行动的中心一直都没变过——他一直试图将在永西村获得的好处转移到周祺然的头上。

村民们的感谢也好,灵脉也好,他似乎是遇见了什么好东西,就觉得要给周祺然。怎么说呢,这样的态度,与其说是崇拜的话……好像没那么贴切?

没有其他提示的情况下,系统没能联想到最为贴切的形容——求偶期给母兽献好,并花样展示自己的公兽。

周祺然不断地发着牢骚,谈的还是那些老几样,系统早已习惯,并将他的满腹不满统统接收。

总归也是个可怜人。

小球越是表现出别无所求只为你好的姿态,他便越不安。系统看得出来,他在寻求一个平衡点。因为“给予好处”等于“有所求”是他的价值观,也是他的自我防御与自我保护。偏偏小球不按着他的想法来,周祺然至今没能找到什么能抓住平衡的地方。于是烦躁,不安,牢骚满腹。

却还是控制不住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系统不止一次听过周祺然或是认真或是烦躁地质问着“他到底想要什么?!”,足以证明他的内心是不安的。

越是这样子,系统越是希望小球能成功卸下他的心防。

只是,小球果然有些古怪。

系统已经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想法了。

就如同这次的永西村,他似乎洞察了所有的信息,将所有的人或事都利用了起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说不清是主角光环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保证了他计划的绝对成功性。

作为无法被观察到内心数据的存在,他还有什么是无法被查阅解读的吗?

系统以往的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在周祺然的抗议下,她不会再贸然尝试突破混乱数据的防御。只是那些数据不仅越来越无序,还会自发消亡隐匿,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周祺然是否会有影响?

系统无法靠现有的数据来整理出结论,只能无奈地继续解读。

系统接触过许多在外人看来几乎就是脑子有问题的人。这其中,有她的父亲,有她的朋友,和他们比起来,周祺然这种情况属于可怜,又比较轻微的。不像有些人,几乎就是肉眼可见的无药可救。

但归根到底,他们表现出来的与常人有异的地方,便是他们的价值观与平常人不同。

有执念成狂,将另一人当做精神支柱与生活重心的,究其原因,是因为那人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意义;有万事不过心,却会为所爱之人而举家转移投靠势力的,甚至那人带着所爱之人求她救助的时候,是带着以命换命的觉悟来的。

因为父亲的研究成果被人乱用,那人的最爱中招陷入昏迷,当听闻自己有办法解决的时候,他带着人就出现了。

明明是如此强大,甚至凭一己之力便轻松拿下对方首领的存在,在找她的时候,却是那般决绝。

他取出了大量的足以令人眼红的宝物,像是堆杂物那般搁置一旁,她不过是因为没有情绪倾向而没有给出反应,那人便马上道,只要能救醒他便什么都愿意做,就是以命换命都无所谓。她见状,只能舍弃稳妥但见效慢的方法,那个人根本等不及。

在明眼人看来,实力强到极致的他比他的爱人有价值多了。他那样的举动,和傻子没什么区别。

见得多了,便淡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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